“官家若是迁都,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听信小人之言,死守在汴梁,必死无疑。那时必然再次上演永嘉丧乱,河北,河南,山东,河东等地尽数是胡虏铁骑驰骋之地。依着朝廷这点兵力,守不住,将会有大片大片的领土丧失。想要反击,已经不可能了!”
“唯有仪仗川陕等地山岳之险,阻碍金军铁骑,同时依靠黄河,淮水节节抵抗金军。那时国事将会彻底奔溃,淮水江南等地,皆是山陵水泽,不利于骑兵驰骋。金军若是袭击川陕,川陕不丢,则大宋生机在;若是川陕丢失,金军攻入汉中,蜀中,顺流而下,走着晋朝灭吴,隋朝灭陈的老路,天下休矣。”种师道忧虑道。
“那不知哥哥有何破局!”
“西军本身善于山地作战,步战次之,骑战最差,囤兵于汴梁,与金军决战,不仅以己之短攻敌之长,更加重了汴梁粮草压力,本身就是大错,奈何君命难为。记住,不要再让西军东来,援救汴梁,一旦尽数覆灭在汴梁城下,那时川陕兵力必然极度空虚;一旦川陕失守,局势彻底奔溃!”
种师道叮嘱道。此刻,他已经不再是想着如何击退金军,而是想着如何缩小损失。
“兄长,此战必输吗?”
“必输!”
“若是此次夜袭,哥哥领兵呢?”
“也是必输。”
“兄长,要做最坏的准备吗?”种师中道。
“这一战很危险,可能种家军,甚至是西军都全军覆灭!”种师道哀声道,“局势如此崩坏,说不准又是一个南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