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要烧三把火,杀宋羽是第一把,杀倭寇是第二把,一会儿向咱们训话就是第三把。”
“秀才懂的东西果然多,您说,他会拿咱们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像宋羽一样向大伙儿收税呗!总不能把百姓都给杀了。”
“那您说,这税还会像宋羽一样乱收吗?”
“这不废话吗?上一个官儿能贪到多少,下一个来的官儿总不能比他贪得少吧,自古以来,税只有越收越重的,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少收的?”
“唉,张秀才,您是秀才老爷的身份,一会儿能不能帮着咱们说两句,宋羽的税已经收得很高了,我们也不求新来的老爷降税,就盼他不要再涨了……”
“唉,我区区秀才能管什么用?你看今天杀了多少人,我要出去说话,这脑袋还能呆在脖子上吗?”
类似这样的谈话,在百姓群中此起彼伏,不少人惶惶不安,觉得世界末曰就要来临一般,也有些人被盘剥得太狠,早就麻木了,用无神的眼睛看着衙门的大门,等着午时到来宣布重税。
嘉善绿洲是个小绿洲,人口不过五万之数,此时不论男女老幼,全都拖儿带女来到了衙门广场前面,人群太多,不光挤满了广场,连广场旁边的几条街上也站满了人。
午时终于到了,百姓们翘首以待,只见县衙的大门终于开了,一个穿着公子哥儿衣服的年轻人,左手提了个鸟笼,右手拿着一把折扇,眉花眼笑地走了出来。两边立即跑来许多士兵,搬来几个木箱子,帮他搭起了一个高台,公子哥儿慢吞吞地爬上了台子,站得高高的,让所有人都可以看到。
看到训话的人居然是个年轻公子哥,一些阅历丰富的百姓叹了口气:不好了,嘉善县落到一个纨绔哥儿的手里了,这下只怕比宋羽还要糟糕……只见那公子哥儿从怀里摸出一个圆柱形的怪东西,后面小,前面大,很像一个漏斗,他把这个大漏斗凑到嘴边,笑道:“喂……喂……咳……我试试音,这个铁皮喊话筒是才做的,还不知道效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