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翰急忙把李老的手拿起来放在自己的脸上，流泪道：“不恨，不恨！我知道，我其实一切都知道！您比我还心痛，比我还难受！”
浑浊的老泪终于从李老满是皱纹的眼角滚落了下来，脸上却露出欣慰的笑容道：“能听到你这样说，爷爷就算现在闭上眼睛去见你爸爸也安心了。”
“爷爷别这样说，您还要活很多年呢！您看我给您请来了余哥，他是位神医，真正的神医！”见李老这样说，李博翰猛然惊醒过来，急忙指着正站在一边默默看着他们两的余子清说道。
李老闻言这才注意到余子清，朝他微微点了点头道：“年轻人谢谢你能来看我，你是学医的吧，以后可要好好学习医术，为广大人民群众服务！”
余子清闻言肃然起敬，这个老人虽然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也曾经是共和国极其显赫的元老级人物，但面对他却像是个真正慈祥的老人，没有半点掌权者的傲气，甚至就算根本不相信他孙子的话，也没有出言训斥，而是一番苦心很含蓄地劝余子清要上进，要踏踏实实地学习医术。
余子清笑了笑道：“李老客气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给您脑部按摩一下。”
李老闻言目中闪过一丝讶色。杀一人为罪，屠万人为雄，直接或间接死在他手中的又何止万人。不说那种从尸山血海中杀将出来挥散不去的浓浓煞气，就单单想想他曾经杀人万千，面前血流成河，头颅成山，也足矣让人面对他时不寒而栗，无法保持镇定坦然，就算他的儿子也不例外。
李老已经记不清楚有多少年没见过能在他面前保持如此镇定坦然的年轻人了，没想到却在死前还能见到一个。
“那就麻烦你了，年轻人。”李老口齿不清地缓缓道，并没有拒绝余子清的好意。
余子清含笑微微点头，然后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手轻轻放在了李老的脑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