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我也没闹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王小神农的脸色实在是太差了,就一会儿功夫他嘴上泡都燎起来好几个了,我能不急嘛。”张永德也是一脸的迷糊,不过他的原则挺简单的,“我是个军汉子,也不懂庄稼地里的事儿,就知道一条,偷东西该打,小神农紧张的东西肯定特重要,一定得找回来。”
“德华,你知道吗?”柴永岱转而问崔瑛。
“如果是昨天移秧的那批青苗,我估计知道阿虎为什么急成那样子了。”崔瑛点点头,“殿下您还记得社稷坛那里一直在高银钱寻的‘天阉水稻’吧?”
“嗯,据说是皇祖母叫人寻过,不过一直没得到,然后户部农司的人也不知道这种子有什么用,早些年还有些骗人的消息,这些年连个消息也没有,渐渐也就淡了去。”
“这批青苗就是柱子哥从行商手里收到的天阉水稻,从琼州带过来的,数量很少,发出来的青苗也就两袋子,这一下少了一袋,他肯定着急上火啊!”
“天阉水稻很重要?”柴永岱急切地问,“听说皇祖母生前也是心心念念,说有了这个,天下老百姓都不用挨饿了。”
“是有这个可能,但不是一蹴而就的,”崔瑛解释了一下影响植物产量的各种因素,反面是最后怎么解释杂交水稻的概念让他踌躇了一下,毕竟“杂种”这个词在古代的语境里可不是什么好词。最后他才慢慢地解释道,“水稻本身自成阴阳,就像一个人能自己生娃儿,这娃儿自然是像亲辈的。”
崔瑛斟酌了一下,接着说道:“但天阉水稻就像一妇人,得和别人交合才能生育,这便是双修了,”他用了一个现在权贵都能理解的道家术语,“殿下知道,有些娃娃会长,有些娃娃不会长,这法子就是能稳定地挑出会长的那批。”
“双修啊,这水稻会采阳补阴?啧啧啧……”张永德先不自觉得想歪了一瞬,然后才反应过来面前都还是一群生瓜蛋子,自己容易带坏小孩子,连忙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德华,这采补……咳,这双修……嗐!这母水稻生的崽儿能长成啥样啊?老夫这一趟出来的值不值啊?”
“这一两年的看不出来,”崔瑛回忆一下他当年看过的关于杂交水稻的相关技术,“怎么也得有个一二十年吧,产量嘛,一亩地十五六石吧。”
“噗~”本来在吃茶几个人一下子全喷了。
“真的假的?”
“一开始肯定达不到,这个真是看天意的,就跟有的娃儿就不会长,尽选爹妈缺点那种,总要花点时间才能找到会长的娃儿,但这产量肯定没问题。”崔瑛严肃地点头。
“我问候他们老母,刚才还是打轻了!”张永德喊道。
“姑爷爷回去再揍他们一顿吧,然后把他们撵走。”柴永岱嘱咐道。
“将军,关键不是那两个人,”崔瑛更关心实验素材,“咱们得让军镇里的人知道王虎的实验材料不能动,你想,要是王虎正把那雄……那母水稻”崔瑛别扭地说,“母水稻调养到能下好崽儿的时候,被人一锅给煮了……”
“你放心,”张永德气势汹汹地站起来往外走,“我会让那群军汉子永远记住,神农田里的东西动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听到过几次农科院的博士因为培育品种被路人摘了吃导致没法毕业的故事,总有一种哭笑不得又很气愤的感觉,所以就有了这么一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