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周围几个小男孩儿听到这话,连大将军与总教头的威严都没挡住他们的笑意,“老爷爷,对面才是崔哥哥指挥的,每回他指挥哪队,哪队准输!”
……
现场尴尬的不只崔瑛,还有刚才信誓旦旦地跟儿子说,这指挥到哪儿都能把部门给坑了的柴宗训。
“德华,”到底还是柴永岱这些日子在禁军里混得久,更了解崔瑛,他低咳了两声,有些调侃地问道,“你练兵那么有一套,怎么指挥这么的……”
崔瑛想说我爹练兵时我在旁边看,我还参与了,但谁也不会让一个小孩儿进指挥室,更不可能让小孩儿跟上战场,他没有指挥经验啊。他指挥人数最多的一次也不过是带着全年级的学生排练大合唱,那个指挥要求和足球赛的指挥要求差得太远了。但他无法解释为什么带兵的父亲会被南唐的残兵杀死,于是只能闭上嘴,轻笑着摇摇头,怅然道,“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在场的大人们都是有眼色的,见了崔瑛的神色都以为他有难言之隐,也不再追问,只在崔瑛的指点下专心看起了比赛。
崔瑛虽然临场指挥烂到一定的境界,战术安排也没什么太大的针对性,但赛场解说倒是一流的,不仅太子父子俩和张永德听得津津有味,连旁边几个小孩子也都凑到他的身边,随着他的解说或遗憾或欢呼。
“果真是练兵之法,”柴宗训看完一场蹴鞠比赛后感叹道,“将士一心,奋勇争先,如此作战,岂有不胜之理。”
崔瑛也就只能笑笑,他推出这些竞技游戏的目的,是为了消耗士兵们的精力和时间,至于练兵的效果,在古代的战场上能起多少作用,崔瑛自己也说不好,还是将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好了。
下一场是梭鞠赛,是崔瑛还原的橄榄球的比赛,张永德看着穿上皮甲锁子甲甚至明光铠的队员,简直惊讶极了,“这是怎么说的?怎么还穿铠甲上阵了?”
“老将军放心,这不是他们的战甲,都是过去淘汰的旧甲,因为梭鞠比赛更激烈,需要保护好他们,免得在比赛当中受伤,降低士兵的战力。”
因为需要用战甲出战,参赛的大多是一些士官,张永德甚至看到了一些武将家恩荫的子孙在场中比拼,各自分毫不让,你突我挡,奔跑、格斗、战略被极好的融合在了一处。
“大周的少年郎们啊,”张永德看着场中胜利的青年热血沸腾的绕场夸耀,感叹道,“恨老夫不晚生二十年,若如此,今日岂容小儿辈在此猖狂!”
“姑爷爷以后可以上阵指挥啊?德华也就弄一点新阵式给人添添堵的本事了,但姑爷爷可是上过真战场的,准能指导小字辈们以弱胜强的。”柴永岱笑着轻轻捧了张永德一下。
两场比赛结束,太阳也泛起了金色,今天这趟认门之旅全都扔到了球场上,意识到这一点的张永德也不由得老脸一红。
“老将军不如先到军镇休息一晚,明日再四处转转?”崔瑛善解人意地问。
“也好,”张永德还没答话,柴宗训先应了声,“你去告诉父皇,说我与姑夫今晚与德华秉烛夜谈,让他放心,在自家禁军,出不了事。”
崔瑛想劝,但听了他的最后一句话,还是将劝说咽了下去。
他们随着人流的尾巴走出了场地,骑上马溜溜达达地和那些兴奋的队员、军属们一起向军镇走去。
“爹,你今天可棒可棒了!”一个大概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儿牵着一个军汉的手,一边倒退着走一边抬起头甜蜜蜜地夸奖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