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底默默算了笔小账,面上却是不显。等授衣给她梳好了头,就穿上外衣带着丫鬟往正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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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月钱这事,季念然可以不放在心上,有些人却不能。
季念然走进正院堂屋的时候,婉姨娘正在和大太太抱怨这件事。
“太太您知道,现下家里让下人们做哪件事不要另外给些赏钱?我每个月也不过那点月钱,老爷来我屋里,总不能让老爷吃我那几样份利才,少不得要让大厨房准备一桌丰盛些的,再要一壶好酒,这都是要另外给赏钱的。”婉姨娘也就是当年的婉莲,几年过去,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温婉体贴的模样,而是变成了一个有些尖酸刻薄的妇人。她见季念然进来,也不理会,继续对着大太太抱怨,“每次给的赏钱不多不多,也总要几十钱,老爷来我屋里几次,一个月的月钱就花光了。往常晚个一天半天的,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这次竟然已经晚了三天了!”
她特意在“三天”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您总要给我个交代吧?”她又不依不饶地加了一句。
季念然默默地给大太太行了个礼,又自寻了日常惯坐的位置坐下,刚好就在季慧然旁边。今天几个哥哥都不在,季昶坐在对面专心玩着手里的玩具,显然并不关心眼前的纷争。秋姨娘和瑞姨娘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不跟着婉姨娘一起控诉,也不打圆场。而大太太和季慧然的脸,早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