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子青错愕地看著秦怀仁,脸上瞬间就如充血一般,红得发黑。
若是其他学子的冷淡和疏远让他难堪,那么现在秦怀仁看他的目光,就让他有种灭顶之灾的感觉,仿佛眼前一片黑暗,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找不到亮点。
“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对方看蝼蚁的目光把他打击得太狠了,反而让沉子青什么都不顾,直接开口问道:“是不是王英卓跟你们说了什么?”
秦怀仁倒是不生气,依旧一副清高的模样,若他现在还不明白,换座位那日,同窗问起王英卓时,他为什么要回答得那么含蓄,他就是傻子了。
因为这样比把什么都说出来效果好上太多,看看其他的学子用看疯子的目光盯著他,就知道了。
“对,我是把亲事退了,谁让他们家有那种不准男人纳妾的规矩,王英卓是不是跟你们说,我和表妹之间说不清楚?他都是骗你们的,你们不要相信。”沉子青大声地说道。
秦怀仁看著门口陆续出现的学子,他很清楚,沉子青这人完了,这谎话说得,太差劲了,他和他表妹的那点事情,在县学恐怕是众所周知的。
“他有没有告诉你们,王家人有多野蛮,我爹娘现在都躺在床上,要不是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没有报官,王英卓和他爹现在都应该在大牢里关著。”
沉子青越说越理直气壮,突然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王英卓又怎么样?他才不会害怕。
“他心胸狭窄,就因为我们家退亲,趁著我不在,背后说人坏话,算得上什么正人君子,你们不要被他骗了。”说完这话,沉子青停顿一下,看看其他人的表情。
这时候,包括秦怀仁在内的人都很是诧异,好些学子将眼睛直接瞪圆了。
“麻烦让一让。”王英卓的声音响起,门口的学子离开让开了一条道,看著他走进去,在沉子青不远处停下。
“沉兄,先说令尊和令慈的事情,令尊上门挑衅,我爹出手有何不对?至于令慈,侮辱我娘,我若不为她出头,妄为人子。”
比起沉子青的激动大声,王英卓的声音平静而沉稳。
“有句话叫做父债子还,所以,你父母的伤都可以算在我头上,你若要报官,我自是不会阻拦。”王英卓一开口,就不会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只是,退亲的事情,请你以后不要再说,我今天也只说一遍,先不说我们家的规矩,在你们沉家退亲的时候,我们就有再三强调,你们出尔反尔,不守信我也管不著。”
平静地说完这话,王英卓的声音冷硬了几分,“你们要退亲,我们王家绝对不会死缠不放,可你们趁著家兄重伤之际,用之前的聘礼做要挟,强迫我们家接受你们家纳妾之事,我王家是穷,却也不会因此而妥协,沉兄,诸位。”
王英卓朝著其他同窗拱手,“这便是我请求先生调换座位的原因,这样的人,我不愿与之为伍。”
“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