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柔得了提醒,好不容易停住了笑声,说道,“奶奶您是断猜不着的,两个小人儿到了外头,躲在甲板拐角处商量得有模有样哩。逸姐儿说要去求哥哥做了枪手,赶紧补个五张大字交功课。馨姐儿一脸要哭,说那你刚刚就不该拦我的呀,我又没哥哥,就个弟弟,吃饭都还要人喂哩,怎么替我做枪手?又怪奶奶三年前没生出哥哥来。”
关哥儿正坐在傅恒膝上,竟也像是全听懂了,小小眉头皱了皱,一脸嫌弃。
徐明薇心里长叹一声,智商是硬伤啊。一面又朝傅恒说道,“女儿定是像你的,都五岁了,竟还这样糊涂。”
傅恒忍笑道,“好好好,都怪我就是了。”
一面又问婉柔,“那后来呢?”
婉柔笑道,“逸姐儿就说,诚哥哥也是馨姐儿的哥哥,一会儿去求他一求,再多写五张就是了。馨姐儿说都叫诚哥哥写,先生定会看出来写的都是一样的。逸姐儿就劝她,先生比奶奶好哄,一会儿去先生那儿交功课的时候,多说几句好话,多撒些娇,便什么事都没了。”
“馨姐儿就问,反正先生都能看出来功课不是两人自己做的,这会儿直接去求了先生便好了,还要劳动诚哥哥做什么。”
“逸姐儿回答道,‘这就叫做样子,事情就算你没做成,也不好一开口就说不做,换个差不离的交代上去,上头喜欢你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放过去了。你什么都不交,那先生心里就要嘀咕了,要是明儿也不交,后天也不交,那以后功课还怎么做?先生是个好先生,拿了主家钱就是要做事的,却不好这样随便开了口子,怕你以后都学坏变懒散了。’”
傅恒和徐明薇听了面上都是一个怔楞,真是没娘的孩子早当家,颜天逸在他们跟前一直也似个烂漫孩童,不想心里竟也有这番计较。
半晌,徐明薇才对傅恒叹出一句,“从明天起,你可不能老是这样宠着娇娇了,不学无术还是轻的,这样漫无心机,好孩子也要被你给宠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