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我倒是白愁了。”
家里小厮没一个肯娶碧桃的,不是嫌她胃口大,就是怕她力气大。徐明薇还想着自己屋里又要多一个孤老终身的,没想到她还是最快找着婆家的。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了喜事?你黑炭哥哥有没有说起?”徐明薇存了坏心,故意调笑道。
碧桃再笨,也听出那一声黑炭哥哥了,好不容易退了些温度的脸庞又烧了起来,一跺脚跑了出去,“哎呀羞死人了。”
徐明薇一时不知道是该摸摸胳膊抚平了鸡皮疙瘩好,还是先看看那青石板有没有被她跺出一个洞来好。爱情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连这平日里大喇喇的女汉子,也晓得撒娇害羞是个什么滋味了。
事情既然已经捅了破,又都是自家里的婚嫁,傅恒便让段云平挑了个好日子,最近的就在八月底,一时双方交换过信物,徐明薇也还了碧桃的卖身契,屋里众人也帮衬着赶制嫁衣,虽然是客居徐家,那份喜气和热闹却是不差分毫。
徐明茉见此,照例还是有话说的,不阴不阳地哼个一声,嘲讽道,“不过是个伺候人的,也值得这样张罗了,真是盆不知道自己脸大哩。”
众人已经听习惯了,只随她去。徐明茉见没人理会自己,一时怏怏自去。过后两天,到底忍不住,立在边上看众人做活,一会儿说婉容的针法不对,一会儿又说婉柔的手脚粗苯,被众人拱着也坐下来绣嫁衣,才得意洋洋地炫耀了一番自己的手艺,半晌回过味来,青着脸儿气冲冲地跳起去了。
一屋子的丫头婆子都笑得飞了眼泪,老赖家的摇头笑道,“等着吧,过两天又要来了。”
众人更是笑个不歇,只娇娇仰头看看这个,看看哪个,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