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嘉善嘴角勾起一抹蔑笑,朝徐明薇使了个眼色,说道,“还不到一半的路,有些人就已经忍耐不住了。”
徐明薇往那人身上瞟了一眼,看着倒像是姚岚,并不在意,只淡声说道,“是跳蚤,总是要蹦跶上来的。”
贺兰嘉善轻笑一声,摇头作罢。徐明薇别过他,倒是立刻招了老赖家的上来,将刚才所见粗略说了,皱眉道,“出门在外,闲杂甚多,不说自家府上的小厮马夫,便是镖局伙计也有不少。再不尊重,多少也是个姨娘,劳烦婶子到后头去传了我的意思,别教辱没了傅家名声,失了自己脸面。”
老赖家的欢喜去了,阻了樱桃她们所在的马车,竟是立在前头当众将姚岚训斥了一通。又说她根子轻薄所以行事难免轻浮,又说到底是个做姨娘的,便是底子再轻薄,也该晓得庄重,别学了花巷卖唱的依了栏杆招了男人。
虽说姚岚她们的车子落在最后头,四周也有四五个下人跟随着,因而一字不落地将这番话听了个清楚明白,只各自捂嘴偷笑,羞得姚岚好个没脸,死死攥着帕子只恨不得立时跳脚出去掐死老赖家的。
但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老赖家的在傅家是个什么身份,她心里清楚得很。不单单在贺兰氏跟前得脸,便是在徐明薇身前也是数得着的得力婆子。今天她训斥的一番话,若是没有得了徐明薇的首肯,一个是姨娘,算起来也是半个主子,一个是下人,哪有这样当众给自己没脸的胆子?
“姚姨娘可听清楚了,奶奶那儿还等了老奴的回话哩。”老赖家的高声问道,语气里不无讽意。
姚岚恨恨地咽下一口唾沫,扬高了嗓音,答道,“奴知道错了,日后定不再行此轻浮举止,还请奶奶原恕则个。”
老赖家的皮笑肉不笑,冷声道,“姨娘既然是个懂事的,才各自省心。若是再教老奴瞧见有人勾勾搭搭的,且别怪老奴不给了脸面。”
这话听着却是托大了,但在场众人,连着马车里头坐着的三个姨娘,谁也不敢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