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还他一礼,朗朗笑道,“也祝远山兄夕为君王座上客。”
一旁还有别的士子在,众人都是第一拨受检进来的,正等着官人领了牌子送去各人号子间。听到这两句,一时脸上都忍不住讥笑神色。
一个望天疑惑道,“这是哪来的鹏鸟,竟能只翅遮天。”
一个搭腔笑道,“非也非也,不过野地一只小小燕雀,临水自照成鹏罢了。”
众人便知这两人一唱一和说的是谁,皆忍不住掩面而笑,对着傅恒和秦简瑞指指点点的。
傅恒回头看了出言讥讽的两人一眼,一笑置之,并不做理会。后头却忽地冒出个人来,瞧见他们两个便欣喜道,“燕真,远山,竟真是你们两个,还想着这么多士子应考,要碰上犹如大海捞针哩。”
傅恒和秦简瑞听见声音都回头朝那人看来,可不正是许久未见的裴方同?
因着不喜他修身上的散漫无礼,傅恒自徐明兰身故后,便渐渐同他淡了来往。算起来也有半年时间未曾相见,裴方同也胖了许多,秦简瑞竟没认出他来,还是听傅恒喊了他一声姐夫,秦简瑞才想起裴方同是哪位。
“也的确是巧,自你回京后,这第一面竟是在贡院里头碰上。家里可都还好?孩子如今是在老宅,还是在家里养着?”傅恒问道。
裴方同挠头笑笑,说道,“家里也就是那个样子,混沌过着罢了。孩子如今放在惜时屋子里养着,再大些,也该预备着找先生开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