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也往外头看,就见门开后,两名官差打扮的人冲了进来,大声质问:“盗匪何在?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婆子被两个大汉冲的站不稳身子,向后撞到了墙上,春晓吓了一跳,忙跑过来搀扶,不想才扶住婆子,就听耳边哗啦一声响,一条冰冷沉重的铁链子套在了她脖子上。
“你们做什么?我家老爷是京里的大官,我家老爷……”婆子站稳身子惊的脸都白了。
“跟你们家没关系,吵吵什么!”其中一个官差斥喝婆子,转头与同伴道:“既然抓到了嫌犯,咱这就回去复命吧。”
同伴点头,两人也不管婆子怎么叫嚷,只勒着春晓走。
春晓都懵了,心想:这必不是龚炎则追来了,可不是他又有谁与自己过不去呢。
一个尼姑被官差锁了,街上行人都涌过来看热闹,议论里便有说是个yin尼的,专在佛门圣地做那皮肉买卖,亵渎神灵,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亦有说是个假尼,扮作这样骗财骗物的,十恶不赦、寡廉鲜耻,总归都是说春晓没有好下场。
春晓想申辩,却知道与这些看热闹的民众说不上,就是与官差说也没用,只等见县官才行,哪知还未见县太爷,只狱吏过来问她身上可有法碟亦或路引,见她通通没有,一声令下关进了牢房。
坐牢这种事有的人一辈子也只是听说,偏叫春晓碰上了,又不敢与人报出龚炎则的名号,进了铁栅栏便缩在一角,苦着一张脸吭也不吭一声,那女狱吏道:“明儿开堂,你且想好了说辞,别叫县老爷一问三不知,最后用了刑,你这条小命就交代在这了。”
狱吏说完别有深意的看着春晓,一双势利眼溜溜的在她身上转了几圈才离开,只把春晓看的浑身发抖。
不说春晓还在懵头自己如何就进了大牢,只说镇上最好的茶楼里,福泉客气的送走笑容可掬的县太爷,转身回了楼上雅间,轻敲门:“三爷。”
听到里头应了声,他推了门进去,龚三爷就坐在窗口,大冷的天,大开着窗子,淡淡的朝外望着。
福泉近前道:“小的拿着您的名帖,朱县令亲自跑了一趟,如今姑娘关在女囚牢里,明儿开堂审理。”说罢顿了顿,小声询问:“女牢那边,不如叫人打点一番,只怕姑娘要吃苦头。”
龚炎则冷沉着眉眼,不咸不淡道:“该叫她吃些苦头,别以为外头就好,心里跟长了草似的老想朝外跑。”没说出口的却在心里想着:这回就制服了这妮子,以后撵她出府她还要抱着自己哭嚎不肯才是正果。
又想春晓在里头真若是受了欺负,怕她心眼窄,再缓不过精神来倒弄巧成拙了,这个尺度是要掌控好,话锋一转,道:“怎么还等明儿开堂,人证物证俱在,何不下午就提审?”
福泉一噎,脑子转的也快,立时明白三爷还是心疼春晓呢,怕在里头呆的久了受委屈,忙道:“既是说定了明儿倒不好再叫朱县令改口,不若小的把狱吏打点妥当,就算姑娘在里头住到过年也不会少一根头发。”
就见龚炎则斜着眼睛看他,道:“合着爷得在外头等到过了年才能家去呗。”
“哪能呢?”福泉忙笑嘻嘻道:“小的笨嘴拙舌的没说明白,小的意思是姑娘是金贵人儿,不能受一点苦头,哪怕是在里头坐一坐也得叫人侍候好了,小的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