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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逃妾 第085章 清醒

“谁?”龚炎则低头,闻着她身上那股子幽香,心不在焉道:“你说珍儿?都说是胡乱攀扯,小五又不是风大迷了眼没看清,与我说的清楚,没旁人。”顿了顿又道:“许是你之前与珍儿有过口角,珍儿一时攀扯不到别人就拿你出来胡说,放心,爷不是个糊涂的,万不会冤枉了谁。”

“那……那珍儿,真是要跟着五爷去?”春晓依旧心悸,珍儿得到机会怎肯说一句留一半?必是全盘托出,倒有可能为自己辩护一二,至于龚炎则,也确实不是糊涂人,如何就尽信了龚炎庆的话?

龚炎则揉着她的手心,冷哼一声,道:“若真是个忠心的,小五再怎么折腾我也要护她一护,只可惜,看守书房并非我的吩咐,她却依仗爷的势,拿看守书房做筏子,趾高气昂、咄咄逼人,竟敢与主子争执动手,我听轻墨说,她还奚落了你许多话,是你好性儿不曾搭理这样的人,她倒会往脸上贴金,一口一个冤枉,只说是为我尽心,罢了,这样的心思爷可要不起,早早打发了事。”言罢见春晓微微抬头,神情懵懵懂懂,可怜兮兮,不由心头一软,轻缓道:“小五也不是个省心的,年少任性,指不定什么时候犯浑捅破了天,连他我都要送走,珍儿如何能跟他去?倒不如发卖了省心。”

听闻龚炎庆要被送走,春晓僵滞的眼珠子转了转,想问要把这个祸害送哪去,又怕问了龚炎则起疑,多一事不如少事,喏动唇瓣,慢慢低下头去,忽然下巴被托住,抬头就见龚炎则的俊脸压下来,顿时心如擂鼓,脑中一片空白,唇畔呼吸轻浅,软软的被另外的唇齿碾磨着,慢慢她觉得呼吸不够,身体也似抽干了力气,只依靠在男人怀里才不至滑落了去。

龚炎则亲亲密密的香了个够,这才心满意足的抬头,一手搂着,一手摩挲在她些微红肿的唇瓣上,调笑:“莫不是抹了蜜,可真是好吃的紧呢。”

春晓脸上红云密布,心头还似有对小锤子不住的敲,是恼也似乎还有点别的什么,让她越发不安,不敢看男人,又听男人说:“爷的晓儿是羞了?让爷瞧瞧。”她便挣着身子要跑。

龚炎则大笑,不再逗她,只把人搂严实了,贴着耳朵说些甜言蜜语的小话儿,远远看着,倒真似蜜里调油的一对儿,仿佛昨儿晚上的事不曾发生,春晓也没挨那一脚,他也没发怒,俩人好好的,再不折腾。

不一时孙婆子端夜宵来,两人一起用了,春晓吃的食不知味,倒是龚炎则吃不少,吃罢起身,对春晓道:“书房里还有帐务未完,急着要,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睡,你先安置了,不用等爷。”

春晓点头,目送龚炎则走,一口气松下来就瘫坐到椅子上,真真不知是个什么想法,明明怕他惧他厌恶他,却偏偏好似心里长了草,乱哄哄的,似不单单是怕是惧是厌恶,还染了别的,弄的人分不太清了。

思绪纷纷,不知不觉在灯下坐了许久,后来不见龚炎则回来,起身回屋,洗洗先睡了。

一夜无话,转天天明,春晓醒来迷糊了一阵,猛地扭头,就见身畔空无一人,被褥工整不似有人回来,慢慢平躺回去,竟大大松了口气,而后又有一丝失落掠过心底,让她茫然无措。

“姑娘醒了?”夕秋进得门来,将脸盆放好,笑着给春晓挂床帐。

春晓回神,忙起身道:“你怎么来了,伤处好些了吗?该在屋里养着才是,急急过来做什么?”脚上趿拉着鞋,伸手将另一面的床帐挂好。

夕秋站在她身后,道:“本也不是很严重,不过是我身子娇弱了些,若是换作小暮,许什么事都没有,奴婢昨儿足足躺了一日,骨头都硬了,今儿说什么也得出来活动活动,姑娘可不许拦着。”

春晓闻听噗哧一笑,小暮与夕秋本是同乡,也是十三岁,身形壮硕、本分老实,不过却分去了红绫那处,夕秋时常念叨小暮要受罪了。春晓想了一回,道:“那你不许做重活,稍有不适就回去躺着,不许硬撑,不许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