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停留了一会儿,发现若是他在场,成青云便拘谨又小心,故而还是回到桌案前,并不打扰成青云。
成青云越看越快,却越看越仔细,但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关于她父亲的记录。
难道父亲给她留下的印象都是错误的,还是她当年年纪太小,根本就记不清细节了,或者是记错了?
她失落地将所有的卷宗都放回原处,透过重重遮蔽的书架,看向窗外,天色已经黯淡。
提起地上的琉璃灯,走到桌案前,轻声说道:“世子,走吧。”
南行止透过那淡淡的光,隐约能察觉到她的失落和疲惫。他自然知道她一无所获,便也没再多问,带着她一起出去。
吏部侍郎见南行止出来,连忙迎了上去,拱手行礼。
南行止问道:“赵侍郎,在京城为官之人的卷宗,都在此处了吗?”
礼部侍郎立即回答:“是,凡是有品级的,都记录在卷宗之上。”
成青云稍稍怔了怔,心里的疑惑越发深浓。
若是在有品级的官员都由吏部记录在案,那为何找不到关于她父亲的记录?难道父亲并不曾当过官?或者……父亲成怀谷的身份是假的,他真实的身份,从来不曾告诉过她。又或者,这吏部有关于她父亲的卷宗,都被人销毁了?
吏部侍郎谨慎地看着成青云,又看了看南行止,问道:“世子可是要找什么人的卷宗?”
南行止与成青云对视一眼,说道:“刑部和大理寺的卷宗都在这里了吗?”
吏部侍郎立即让人来核对,核实之后,说道:“是,都在此处了。”
南行止若有所思,说道:“请你再仔细查证昭熙十七八年的卷宗,尤其是大理寺和刑部的。”
“是,”吏部侍郎立即让人去查阅。
成青云的心微微一蹙,惊愕又茫然。她没想到,南行止竟然已经看出端倪,知道她是想要查昭熙十七年到十八年的卷宗。
昭熙十八年,也正是成青云五岁那年。她与父亲离开京城,随后达到蜀郡。
五岁之前的记忆,成青云记得十分的模糊。五岁南下那一年,对于她来说,或许是整个童年的转折,那年的风雪和艰困,深深地烙在了她的脑海之中,以至于她忘了其他的事情,可离京时的情景,却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