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是墨白的。
他的黑袍,纯白的衣裳,都破开了几道口子。那□□的地方,血迹模糊。
他在抱着她跑,而身后追来的人,黑压压一片,犹如一群穷凶极恶的乌鸦前来觅食。
“墨白……”喜喜喉咙干涩,多说一个字都觉得疼,“喊人吧,我怀里有召唤风楼人马的响炮。”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墨白反身,将身后投来的几枚飞镖打开。同时他抱她抱得更紧,似乎生怕在他防御之时,把她给丢掉。
喜喜忽然明白为什么墨白一直没有喊人来,因为他根本没有那个时间。
他的右手始终揽着自己,左手不过片刻就要抵挡后面的飞镖暗器。
喜喜觉得他笨极了。
他的眼神坚定而冷峻,没有丝毫松懈,唯有在低头看她的时候,才少了冷意。喜喜忽然想起来,她曾经见过他这种眼神的,就是在她被太子派来的刺客抓上山,被逼得马车连人一起坠崖时,墨白纵身跳下要救她的时候。
饶是死亡气息近在身后,喜喜还是笑了笑。能跟墨白死在一块也不错,不过她可不打算就这么怂包地死了,还连累墨白。努力了许久,浑身软绵的她终于费劲地将藏在身上的响炮拿了出来,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她哆哆嗦嗦地去拽绳索,但手连根绳子都握不住。她越急手就没力气,急得要哭了。
一直窝在墨白衣服里探头瞧看的兔爷露出鄙视的小眼神,探身用门牙咬住绳子,用力一扯。
“砰!”响炮冲入大雨乌云中,似能招来千军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