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晏剑婴却没有依他,身形微微一动,便将人抖开,他垂下眼,漫不经心轻吹着漂浮的茶叶,淡声道:“下去。”
这两个字说来随意,却隐隐透着一股威严,一股令人不得不遵从的意志。
谢文渊感觉自己仿佛被一阵风包裹住了,“噗通”一下就跌进了药池。
在皮肤接触汤药的一瞬间,针扎似的剧痛顺着每一个毛孔涌入他的四肢百骸,如同在钉板上滚动,又像在沸水里熬煮。
煮得他皮开肉绽,经脉抽搐,气血翻腾,甚至从毛孔里渗出血珠,转眼又被汤药化开。
这样的疼痛放在普通人身上怕是早就晕过去了,可谢文渊偏偏异常清醒,像是强制性地被迫感受痛苦的过程似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痛楚却在成倍上涨,每一刻都如同地狱一样煎熬。
对于他的苦挨,晏剑婴无动于衷,仍是静静地看书品茶。
长轻侍候在侧,都快看不下去了,不忍道:“掌门,他还这么小,恐怕承受不了这样强的药力。”
晏剑婴又翻一页书,眼也不抬,道:“只有根骨初成的时候,药效才最好,你难道不知?这么点苦头都吃不下,将来也不堪大用,不如扔出去。”
“……是。”
又过得一刻钟,深褐色的汤药渐渐成了红褐色,不再浓稠,显然大部分的药力已经被吸收了。
谢文渊紧咬牙冠,在药池里缩成一团,直到现在才压抑着发出一声饱含痛苦的闷哼。
自晏剑婴遇见他到现在,这孩子从未开口说过一个字,直叫人以为是个哑巴。
晏剑婴瞧了一眼,懒洋洋地问:“本座让你查的事,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