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宫人在旁看得也是各自欢喜,暗想王爷知道定然高兴,赶忙收拾了,又要扶她回榻上歇养。
高暧这半日一夜都在躺着,早觉憋闷的厉害,便让她们稍稍替自己梳了个头,然后端坐在案前补起了晨间的早课。
一遍经文尚未诵完,门口便响起了脚步声,高昶从外面撩帘而入。
高暧不料他竟这么早又来探视,足见兄妹情深,心下也不禁感动,慌忙上前见礼。
几名宫人也赶忙收拾东西退了出去。
“胭萝怎的下床了,敢是昨晚睡得不好么?”
“多谢三哥关怀,我是刚刚才起身,这般没规矩,倒叫三哥见笑了。”
“你受了伤,正该好生将养,自然要起得迟些,又何必告罪?”
高昶笑着点点头,又见方才桌上碗碟一空,心情更是大悦,便又道:“瞧你这般精神,我便放心了。呵,三哥这王府虽然比不得宫里,但总比那北五所强得多了,胭萝便安心在这里住着,需要什么便只管说,只要三哥拿得出的,便一定替你办妥。”
这世上除了徐少卿之外,还从没有谁如此关心过她。
高暧嫣然一笑:“我自来就清淡惯了,现在这样已比从前好得多,哪里还有什么奢求?三哥就不必如此费心了。”
那盈盈笑意如芙蓉初放,又似清冽甘泉,沁人心脾。
高昶只瞧得发愣,顿了顿,才收起眼神,干咳了两声,笑道:“胭萝这般说,可就是跟三哥生分了,到我这里便如在家一样,不用拘束。嗯,我正想着让你先选几个合意的奴婢服侍,再依你心思采办一匹衣料、器皿、用具什么的,如此一来,日常也更舒适些。”
高暧不禁愕然,虽是心中感激,却也觉有些过了,便福了一礼道:“三哥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这伤一好,便要上路前往洛城,左右也呆不了几日,端的不用如此麻烦,眼下这样便好得很。”
“哎,你这次的伤非同小可,定然要多住些时日,等全好了才能上路,这日常饮食起居定然要仔细着,不用心着办怎么成?这两日先好好静养,待三哥把人和东西都预备齐了,再叫你去看。”
话音刚落,便听门外有内侍的声音叫了声:“殿下!”
他眉间一皱,微微侧头问:“有何事?”
“回殿下,东厂徐厂督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