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阒静。
望着那冷凛的眸中寒意愈聚愈甚,所有人的心都不由悬了起来。
“救治之法已定下了么?”徐少卿冷不防地又问。
“呃,这……这个……”
那御医打了个寒噤,嘴上嗫嚅起来。
“本督是奉旨问话,你据实说便了。”
“是……公主身中之毒极其特异,卑职方才也没瞧出个究竟来。须得先确知所中是何等毒物,才能找出破解之法,只怕……只怕是要大费些周章……”
那御医说到这里,见徐少卿双眉忽的一拧,吓得赶忙闭了嘴。
院内静寂寂的,又是一阵默然无声。
“公主那头人还没醒,你这里却连句准话都没有,让本督回去如何面圣陈奏?宫里每年好好的俸禄养着你们,真到了裉节儿上,竟都是这副德性。”
“卑职无能,卑职无能,请厂公大人恕罪。”
那御医伏地跪倒,浑身冷汗淋漓。
徐少卿玉白的脸上僵僵一笑,像只是轻轻牵动了一下。
“方才早说了,本督是奉旨而来,又不是单单要为难你,瞎跪个什么劲儿,起来!你速回御药局,再叫几个人来用心瞧瞧,今晚连夜会诊,翻查档库内历朝脉案藏书,务必拿个准话出来。”
言罢,随手朝旁边的偏殿一指:“本督哪也不去,便在这里等信儿。”
那御医满面青白,战战兢兢快步去了。
徐少卿叹了口气:“本督有些头疼,你们在外头候着,不必跟来。”说着便抬步朝一旁的偏殿走去。
身后几名内侍应了,垂首立在原地。
冯正趋步跟在后面,进了门,扶他在案旁的圈椅上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