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听见妻子的焦急声,他回过神来,笑看她急匆匆过来,“怎么了?”
廖氏急步走到跟前,拧眉,“我的兰花……我的兰花。”
花平生低头一瞧,胳膊便僵住了,哎呀,他竟一个不留神将兰花拦腰剪断了。
廖氏眉头紧拧,鼓着腮子都委屈得说不出话来,想骂他来着,又舍不得。可不骂他,她又憋得慌。花平生蓦地一笑,也不剪了,放了大剪子就执了妻子的手,“去花市,买十盆回来。”
廖氏微顿,“这兰花可贵了。”
“你开心的话,买一百盆也无妨。”
廖氏笑了笑,不恼他了,“赔我一盆就好,你再陪我去看个戏吧,来了个新的戏班子,听说唱得可好听了。”
花平生说道,“都听你的。”
两人兴致起来,也不管戏班子开了没,直接就出门去了。要是戏班没开,就去逛铺子,横竖不会蹉跎了光景。出了大门,廖氏才道,“方才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花平生又道,“我曾送你的银圈子呢?”
廖氏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放起来了,难看。怎么,都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你还记着你送的银圈子呀,明明那样难看。”
花平生笑了笑,“是,难看极了,走吧,去买兰花。”
“嗯。”
离开花家大门,花平生又往沈家门前看去,今年寒冬,那石墩前,也该由沈来宝亲手堆个雪人才行了。
要他把女儿嫁给他,得看堆好雪人的第二天,会不会跑。
沈来宝此时还在潘家,受花朗嘱托,怕盘子不好好换衣裳,还在瞎折腾。好在盘子没再任性,迅速进房里换衣服去了。等他出来,亲眼见他换好,这才回去,惹得盘子抗议,“我跟你同龄啊,凭什么将我当黄口小儿瞧。”
“你竟然不知道缘故。”沈来宝啧了一声,也不等他气炸,就走了。
潘家永远是这么冷冷清清,从大院出来,连下人都不吭声。沈来宝知道他们不是普通的下人,哪里有下人走路都轻如风的,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护卫。
出了大门,几步就能回到自己家,可沈来宝却觉有人在朝他“嘘嘘”唤声,偏头循声,却不见人。正以为是不是错觉,就见斜对面邻居家的石墩后面探出个脑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