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看他,“你说。”
“我……”沈来宝不擅长处理男女的事,想了想才道,“你之前说你娘逼你嫁人。”
秦琴双眸忽然有了亮色,“你还记得。”
“记得……我想跟你说,你若嫁得良人,我定会去喝你喜酒的,还会作为朋友送你一份厚礼。”
秦琴猛地怔住,她看着沈来宝,看得他都不自在起来。
他知道她听懂了——你要嫁的人肯定不会是我,我只会以朋友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
秦琴默然半晌,才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心意了……所以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为了钱才喜欢你的?”
她问得这么直白,倒让沈来宝意外,再看她的双眼,有羞耻,更多的却是坚定,哪怕羞耻,也要问个明白。那他就更不能“心慈手软”,“我知道不是。如果真是为了钱,其实花家也并不差,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花大少喜欢你。”
秦琴拧眉,“我不喜欢他。”
沈来宝默了默,“秦琴,我一直都将你当朋友,曾经不顾被排挤的危险来帮我作证的朋友,我感激你……”
“我不要你的感激。”秦琴怔然,抓着杨叉手柄的指骨已因紧握而变得惨白,“沈来宝,你不欠我任何东西,你不要感激我。我知道沈家不会看上我的,可是我这些年来一直很努力,就是为了能够与你并肩。”
沈来宝摇头,“秦琴,如果我早一点知道你是这么想的,那我绝不会今日才来说。我心智已开,知道什么叫做情谊什么叫做情意。我于你,仅有情谊。你若要我帮忙,我定会赴汤蹈火,绝无迟疑。”
秦琴紧握拳头,面色苍白,“我曾想,如果你能像对花铃那样对我有一半好,我这辈子都会开心的,哪怕默默看着你,也没关系。”
沈来宝蹙眉,“秦琴,不要总扯上她,她还小。”
“我知道。”秦琴动了动唇,终究没有说什么,两人沉默良久,她才抬头说道,“我不会嫁给我娘挑的人,我会逃,带上我这几年的积蓄,逃离明州。你本来是我留在这里的唯一期盼,可你将它掐灭了,那我也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
沈来宝没想到她竟然有这种勇气和打算,“你要逃去哪里?”
“我已经计划好了,很早很早的时候,我就想好,日后要往哪里逃。”秦琴重新扬起杨叉,将满满干草放入马槽中,“劳烦你跟马倌说一声,让他将工钱结算好,我想等会去拿。”
沈来宝还想多问,可秦琴已经不愿答复他任何话的模样。他站了一会,心觉此事应当告诉花续。
他马不停蹄回到南风小巷,敲了花家大门去找花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