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为身份特别,是张大儒的入室学生,而县学里的事务又是张大人打理,方为以后自然是跟着张大人入县学,陪伴在恩师左右的。
想到这儿,苏小月忽然间觉得有些落泊,方为虽不是她亲生,可这两年她却把他当自己的孩子看待,特别是生下女儿后,她对方为的疼爱只增不减,忽有一朝他会离开自己的时候,方发觉自己非常的难过,她真是舍不得。
方河见苏小月的眼眶里涌出了泪迹,他微微一愣,抬手上前拭泪,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怎么就流泪了呢?看你,跟嫣儿一样了。”
苏小月扑哧一声被他逗笑,许久苏小月叹道:“我是舍不得为儿离开我的身边,这两年忙着买坡买田的事,把孩子忽略了,你今日忽然告诉我,待为儿大了要入张府陪伴恩师时,我真是舍不得,可不可以再多等几年?”
方河无奈,想不到小媳妇为孩子伤情呢,“为儿心怀大志,做父母的怎能阻止,约摸着再过两年,怕是要送为儿入张府的,毕竟刘夫子的能力有限,放在村里也会耽搁孩子的学习。”
话是这么说,可是苏小月就是舍不得,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说道:“大河,要不我们在镇上张府周围买个小院子呗,这样孩子就不用离开我们了,嫣儿也不会没有哥哥疼。”
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是咱们才买下田地,地里的东西还得照看呢,怎能脱手?”
对于种田,于苏小月来讲,刚穿过来她只想捞着东西填饱肚子,后来肚子饱了,她就想顿顿有面条吃,现在生活好了,她又想有白米饭吃,所以一切的动机点她都是为了吃,倒没有多想。
种田还没有做生意来钱快,但她有钱也买不到白米的时候,她不得不想着多买地种稻谷,这样不买也有得吃。
可惜这点地不上不下的,算得上小地主,却不能做甩手掌柜,除非再多弄些田地,成了大地主,再找人种地,自个儿只要监工就成,那日子才算过舒爽了。
可是就这个小地方的田地就把一家人折腾个半死,谈何再买地,只不过是想一想罢了。
不能上镇上买院子,事实上他们目前也没有这么多银子上镇上买,除非等这批酱出来,霍家运出去卖了银两后回来交了现银,或有可能,只是买了也没用,一家人都不能上镇上去住,家里就这几人,一个都不能分开的。
方河的手还握住她的,见她沉思着,许久不说话,还以为她生气了,于是捏了捏她的手,安慰道:“孩子一直粘着你,不会走远的。”
但愿如此吧。
方河想起一事,对苏小月交代,“明日开始我便上北边山头守地去了,稻苗新出,怕有人看不惯遭踏,我得守着点。守两日回来几日,不定时。”
苏小月听到方河的话,心下不舍,两人一直以来都在一个屋子里,她就没有离开过他,这下他要两边住着,虽然时日不长,但苏小月也会不习惯,身边空荡荡,她怎能睡得觉。
苏小月于是坐起身来,双手抱住方河的手,嘴上没说不舍,那脸上眸里,还有抱住他的手不放的动作,怎么看都知道她万个不愿意。
看到这样依依不舍的小媳妇,方河心里一甜,他于心不忍了,想了想说道:“要不然我在地里守上半夜,下半夜便回来,反正悄悄回来,也没有人知道我有没有睡里边。”
苏小月更加不愿意了,“这炎炎夏日,你走夜路,多不安然。”她可是记得那次下田里捉鼹鼠的情景,一块石头丢草丛里,好几条蛇便从草丛里滚动出来,而今他还走山路,那简直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