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的话已经不用看了,事情已经一清二楚。杜瑞正是看到了玉牒当的字,才瘫坐在紫宸殿的门口,不慎将婚书摔了出来,
谢凝与陆离的婚书上写的日期是戊辰年十一月初一,与宗正寺丞记得的一模一样,而玉牒匣子的印泥已经被除掉,上边写的日期与登基时礼部记录的相同。这就说明,五年前谢凝的生辰八字还是戊辰年十一月初一,玉牒上的日期也应当相同。但是五年之内,不知何人将宗正寺的玉牒调换了,所以造成现在的情形。
只是这么一来,反而显得做贼心虚,更验证了宁秋霖的话,谢凝的母亲薛氏四月入宫,十一月便生下谢凝,满打满算只有七个月的怀孕期。
“谢凝,你——”宁秋霖终于得意地笑了起来,“你被陆离骗了!你根本就不是先帝的女儿,只是你母亲薛氏与人珠胎暗结怀的野种!你不配坐在龙椅上,你要被凌迟处死!”
谢凝的脸上本来神色淡淡,但是听得他辱及薛明岫,目光便沉了一分。只这一下,陆离便知道,这一场阴谋里的人,没一个能活下来了。
“朕……哦,不,如今身份暧昧,还是自称我吧。”谢凝心中盛怒,不由得将爪子露出了一分。她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慢慢地踱步到丹墀上,缓缓道:“我现在将宁秋霖杀了,诸位大人不会有意见吧?”
宁秋霖一慌,高声叫道:“你凭什么杀我?谢凝,你根本就不是先帝的骨肉,你才是该死之人!”
“我的身世与你的案子乃是两码事,难道你以为将我的身世扯出来,你身上的两道死罪便能赦免了么?你错了!”谢凝冷冷道,“即便我不是皇帝,大梁朝的律法还没废除呢,你无令行兵、暗藏私兵,一样是死罪!我不能杀你,难道大梁朝的律法、这满朝文武,就不能议你的罪,将你按律处置?”
“我……”宁秋霖一慌,不知如何回答。他现在才想到,这确实是两回事,并不能因为谢凝不是皇帝,他就不必死,可是……为何倪冬儿与两位先生都不曾告诉他这点?
“大理寺丞,于大人。”谢凝将称呼换了,语气更显冰冷,“如今可以定宁秋霖的罪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