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书道:“为了尘封已久的佛法,与他想找寻的,生之为人的答案。”
玉逸尘苦笑摇头道:“僧侣与太监,皆是断情灭性之人。然则僧侣为主动,叫人尊重。太监为生计,叫人厌弃。”
贞书道:“僧侣之所以叫人尊重,并不为其断情灭性,而在于,他们放弃凡世的俗欲而求更高的智慧,并为此而献上终生。”
玉逸尘似是贪着那杯上的热气,他本就清瘦,今日脸色份外苍白,自桌上取了另一只杯子倒了杯黄酒,递给贞书道:“就算不喝也捧着吧,不然我也太寂寞了些。”
贞书终是接了过来,手碰到他清瘦修长的手指,冰冷的叫她手都不由一缩。
这淡褐色的浓浆,有着醉人心甜的香味。贞书接了过来捂在手中,就见玉逸尘指了指身后道:“你可瞧见了那幅字?”
贞书抬头,见正是祖父宋世宏所书的《清平乐·村居》
她因这幅字招惹了他,此时不知他是何意思,便握着那杯子沉默不语。
玉逸尘浅酌一口,唇上稍有了些血色,面容也因那短暂热气所催生的血色而生了些妩媚之感,他本肤白而细,郁愁中带些叫人怜惜的生动:“我父亲本是当年为太宗皇帝所奏乐的琴师,而我母亲,则是延福宫中的宫女。在大内深宫中,除了无欲无求的太监之外,最能让那些寂寞宫女们动心的,怕就只有那些不曾去势又温文尔雅的琴师们了。”
他又酌了一口,望着窗外远处如浮云般模糊的梨花道:“那时我父亲在太宗皇帝面前还有些体面,遂诸方疏通将我母亲送到宫外,临行时,便送了这样一幅字叫她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