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叫着提醒:“月娥!小心你的脑袋!又歪了!”
冯月娥再次扶正脑袋,娇羞地对张虎说:“夫君,那日破庙一别,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张虎歪歪斜斜地瘫倒在地上,动了两下腿,站不起来,除了点头,并无二话。
冯月娥扶着头,声音像小女孩般欢快:“你还记得吗?我来这个土地庙上香的时候,你也偷偷地跟来,还发誓要生同裘死同穴。”
张虎好像除了点头外什么都不会了。
他们好像把话题都说完了,陷入你看我我看你的沉默中。
威廉问:“接下来是什么?”
我舔舔爪子,果断:“洞房花烛!否则太亏了!”
威廉开心地问:“她是人,张虎是鬼,种族不同,可以吗?”
我:“笨!《聊斋》里不是有写过鬼妻的故事吗?几个晚上不碍事的!结婚后还没洞房就死实在太可怜了,好歹也让人家了结心愿,再安心去死啊。”
冯月娥害羞地低头,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她伸手扶起张虎。
张虎吓坏了,推了她一把,结果冯月娥的脑袋,又掉了下来,歪到肩膀旁边,情境很是诡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张虎撑不住了,他疯狂叫起来,假发掉在地上,眼角挂着两条清泪,仿佛拼尽最后一口气似地站起来,手脚并用,死命往外逃。
冯月娥在后面不解地问:“夫君?!”
我见煮熟的鸭子想飞,立刻出手,将他拦了下来。
张虎跪下,拼命磕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猫奶奶,饶了小的吧!”
我甩了他一爪子,低声喝道:“回去!你这恶棍还怕鬼干什么?”
张虎哭着求饶:“我上有老下有小!回去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也不干坏事了!”
我拖着他就往回走:“谁管你做不做坏事啊?!”
“不!我不回去!”张虎挣扎着咆哮,“我这就去警察局自首!让他们把我关起来!”
我不管:“要自首也得先做完我吩咐的事,否则把你吃掉!”
威廉也劝道:“去和月娥洞房吧,爱情是要跨越生死的!多浪漫啊!”
张虎:“来人啊!救命啊!警察在哪里?!”
地上被拖出两道长长的脚印,青色长衫沾满泥污,昔日叱咤风云的黑道老大,哭得凄凄楚楚,很是可怜。
冯月娥看着这样的张虎,也有点不确定起来,悄悄问我:“他真是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