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算什么东西,只是自认为把他当朋友,所以劝他做事之前三思。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又算个什么东西?”颜希打量着她,声音越发幽冷:
“你如果想用这个身体,就好好地继承她的社会关系,为她母亲送终,逢年过节,给她母亲上香祭拜,做一切女儿该做的事。如果你不想做这些,你就不配占据这个身体。还有,一件东西,只要有了自己的思想,他就是独立的个体,不属于谁,现代社会的‘人权’两个字,我想你是不明白的。那我告诉你一件事,帮助你理解。”
“我们酒吧里有一位刀灵,他的主人铸造他时,用了自己的鲜血和性命殉刀,才产生了这位刀灵。但是铸剑师因此认为自己是刀灵的主人了吗?他因此掌控了刀灵的生死吗?不,他只是将刀灵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委托他任务而已。你呢?一个活了几百年,号称王的媚魔,连个活了四十岁不到的妖族都比不上?”
“活着是自己的事,会被剥夺生死的是行为恶劣的罪犯,而能剥夺生死的,只有法律。”
他一篇长篇大论,媚魔王却只是轻笑,顺顺垂下的发带,说:“哪来这么多大道理?我只是个妇道人家,不懂这些。”
“闭嘴吧你!”
“狗屁!别代表我们女人!”
“你算什么妇道人家?不过就是个三观不正的媚魔罢了。”颜希冷笑,“对不起,现代社会没有什么妇道人家,只有‘女性’。她们和男人一样,靠能力和品德分高低,能在社会上做很多事。她们冲锋陷阵,为人主持公道、伸张正义。你么,说出‘妇道人家’四个字的时候,就不配和这个社会上堂堂正正做人的女性相提并论。”
“就是!”辛恬也气愤地说,“本来女性争权就不容易,还天天有人说什么‘我是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自己蠢怪性别吗?怪自己脑子不好行不行?”
媚魔王气得眼睛血红,手指上的指甲闪闪烁烁,长了又消,身上一阵阵地泛起红光。显然,她很想发作,现场教训一顿这群高谈阔论的人。但是她一动,身上便被一阵朱红色的光给罩住了,整张脸都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颜希看得心知肚明,是苏暖给媚魔王下了个符咒,把她的法力暂时锁住了,以免她伤害别人。
媚魔王显然也明白了这点,尝到了苦头,不敢再动用法力,只是恨恨地看着颜希。
“你们不要吵架。”高杉急得话都快说不完全了,劝着。“大家不要担心,我家主人不是坏人,她不会做坏事的,她乱说的而已。那个……刀子嘴豆腐心……”
显然,这句话现场没一个人信的。
辛恬凉凉地说:“我觉得她三观发育程度还不如你呢,傻大个,你好好教教她吧。千万别害人,大家都一样,谁有资格害别人啊?”
麻哥也劝道:“算了,都这么晚了,颜希你去接聂法医下班吧,高杉,楼上还有个房间,你给她打扫打扫,让她住下。”
“嗯嗯。”高杉抱着媚魔王赶紧上楼去了。
媚魔王一直没说话,直到他们进了房间,关上了门,她才问:“他们都是你的朋友?”
“对啊。”高杉将她放在椅子上坐着,开始收拾房间,解释道:“主人,他们都不是坏人,反而是大好人。这段时间以来,我们做了很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