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车子后,钟姐从包里拿出那张夏云杰给她的鬼画符。
符画得很乱,看不出来跟之前那些“大师”给她的有什么区别,倒是纸张却皱巴劣质了许多,不像那些“大师”给的,全都是用很精致的香囊装好甚至有两个符箓还是刻在上好的桃木上。后者“大师”称之为桃符,说桃木有驱魔辟邪之效,那桃符乃是采百年桃木之心所制。如此两相一比较,夏云杰给的符箓就整一地摊货,估计仙人桥随便找个算命先生身上都带有一大把。
想着,想着,钟姐嘴角逸出了一丝自嘲的笑容,为了这么一张破符箓,自己刚才竟然好像动情!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容易动情了?莫非自己真的老了吗?还是这该死的噩梦,让自己变得脆弱了?
心里想着,钟姐摇下了车窗,手指优雅地夹着那张破纸符,望着车窗外的目光有些冷,她要让那个年轻人跟这张纸符一起消失在黑夜里。
她还不会下贱到去纠缠一位年轻人,虽然这个年轻人委实有些特别。
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她刚准备松开手指时,鬼使神差地她又收了回来。
回到位于玫瑰园带花园的别墅。钟姐把夏云杰给的破纸符压在枕头下,但依旧像往常一样不敢入眠,她怕一入眠,那恶鬼就会出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医生说她这是精神压力太大,给她开的都是安神类的医药,大师们说她这是鬼压身,给的是些驱邪符,但结果不管是安神的医药还是那神秘的驱邪符全都没半点用,而如今她又怎么可能会相信一个酒吧服务生给的破纸符呢?无非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人家好心给的扔掉也是可惜,姑且用一晚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