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忌有益身心健康。”他了然地笑了一下,笑容中隐含着一点苦涩,“他们走上死路了,需要一点外界的刺激。”
包大同当然明白“他们”是指谁,不禁有点同情那个自以为是的付雪,在阮瞻和小夏的感情战争中,被误伤的可不止一个人哪!
他也感觉出阮瞻从金石镇回来后有些变了,而他断定这一定是与阮伯父有关的。事情明摆着的,阮瞻表面上是去找那两个伤他的恶煞报仇,但实际上肯定是因为那对恶煞透露了阮伯父的消息,他才走这一趟。看来,阮瞻是遇到难解的事了。他很想帮他,可是父亲在云游之前告诉过他,要帮助阮瞻,但不要逼迫他,一切要依他的意思走。现在阮瞻的意思很明显,不想提起他父亲的事。
“活该付小姐倒霉,竟然和律师辩论。”他轻叹一声,“就算小夏不太合格,可是斗嘴却从来没输过。”
万里无奈地摇了摇头,没说话。他注意阮瞻好久了,知道他的眼睛虽然没有看小夏,可心却一直牢牢地放在她身上。阮瞻最近总是如此,离小夏远远的,但又呆在能看得到她的地方。就像现在,他似乎是和付雪说话,但总会有意无意地瞄一下小夏的手臂。
小夏这丫头学坏了,竟然懂得利用自己的一点小伤去折磨那个全心都系在她身上的男人。看阮瞻的样子好像心疼得不得了,只怕早晚绷不住劲。
刚想到这里,就见一直无奈观战的阮瞻突然伸手抓起了小夏的手,差不多是拎着小夏上楼去了,留下可怜的付雪尴尬地站在那里。
“我去发挥人道主义精神。”包大同说,起身去找付雪。
万里没和他抢做绅士,独酌着一杯有点烈的酒,压制住心中的酸楚,考虑要怎么才能帮一下这对别扭的情人。
很多人在这一生中,都遇不到能让自己倾心相爱的人,只是相互喜欢、甚至只是因为条件相当就会走在一起,结婚生子,相守一辈子。有多少人能深深地爱一个人并且被一个人深深的爱?那是上天给的礼物,哪怕爱过后是灰烬也是值得的,哪怕是爱得刻骨铭心而后又痛得刻骨铭心也是幸运的。
阮瞻就是不明白这一点。或许他是太爱小夏了,爱到可以放弃自己的幸福。可是,无论阮瞻将要面对的死亡有多么可怕,但只要小夏愿意,他就帮她。
万里无意识地瞄了一眼头顶上的天花板。而在二楼,阮瞻正给小夏搽跌打药酒。
小夏的皮肤白,所以红肿就显得格外厉害。当她手腕上的伤一直摆在阮瞻面前时,他的心就疼痛地扭在一起,最后终于毁了多日建立起来的远离政策。
看着阮瞻低垂着头,一只手小心的握着她的手腕,一只手的中指蘸着药酒轻轻地涂抹在她的手臂上,小夏的心悸一阵一阵袭来。原来他温柔起来的时候竟然是这样让人心醉的,那平常看来显得有些寂寞和刚硬的脸庞在此刻却线条柔和,浓重的睫毛在眼睛下投下了一层暧昧的阴影,让小夏忍不住想去抚摸。而这念头才一形成,她的手就先于理智的考量,提前一步抚在了阮瞻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