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明显地感到阮瞻又退缩了。
本来在他那场极重的伤病中,她感觉他慢慢的在接纳她,至少不那么排斥了。他允许她呆在他身边,允许两人间有那么一点暧昧,让她觉得只要有耐心,终会融化他内心的坚冰。
然而金石镇一行后,这大好形势急转直下,阮瞻又摆出了他那副冷漠疏离的面孔,让所有试图接近他的人都感觉到了一丝拒绝的气息。这让小夏有理由相信在金石镇发生了什么事,使阮瞻又锁死了内心。
其实现在的她不再为他是否对她有情而烦恼,因为从种种迹象上她看得出,他即使爱她爱得不明确,至少也深深的喜欢。
而喜欢是淡淡的爱,爱就是深深的喜欢。
是什么让他在她面前止住了脚步呢?这个外表温文的男人,实则有着强悍的个性,很难被打倒,所以现在阻碍他的一定是个很大的、很难以逾越的理由。
可无论什么理由,小夏相信以阮瞻那种什么都闷在心里,不肯让人触碰的个性,也是不会说出来的。因此她干脆不问。她本想慢慢找寻答案,可是经过几周的努力,她开始有些生气了。
与其说生气,不如说是妒忌吧!
现在她虽然住在自己家里,可是每天都泡在酒吧里。她亲眼看到阮瞻刻意和她保持着距离,但却对其它女人温柔的笑着,尽管那看似温柔的笑容后面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小夏还是有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特别是他最近和一个名叫付雪的女人聊得特别投机。
那女人是新近到附近的写字楼工作的,漂亮时尚得让小夏妒忌,让她觉得自己像个乡巴佬。虽然知道阮瞻喜欢的是她,对那女人只是殷勤应酬而已,但还是觉得他们互相对视着,轻声谈笑的一幕,格外刺她的眼。
脚下一空,小夏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还好只有几阶就到底了,所以她摔得并不重。也许她的姿势有点滑稽,所以当她慌忙爬起来时,就看到一酒吧的人都脸含笑意,就连冲过来扶他的万里也微笑了一下,“你这冒失的个性什么时候能改掉啊!”
真是丢人啊!现在虽然不是客人最多的时候,可是也有好多人看到她出糗,特别是她这副嘴啃泥的模样是在付雪的面前出现。而可恨的包大同,见她没有摔伤,竟然哈哈大笑,“小夏喝多了,摔跤的模样真像兔子拜年呢。”
他一笑,其它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刘铁和倪阳两个小子笑得尤为带劲,恨得小夏想要把他们踢出去。她下午和万里去一个红酒展示会上逛了一圈,看万里品得津津有味的,忍不住也学做了一回品酒人,可惜她从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是这样小的,只喝了一点就会双腿发软。万里本想送她回家,可她偏要来夜归人,所以只好先带她来,但是先让她上楼睡了一会儿,哪想到她一下楼就给大家表演了一出狮子滚绣球的绝技,娱乐了一下大众。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小夏偷瞄了一眼阮瞻。见整间酒吧只有他一个人仿佛没有看到一样,低着头擦杯子。她闹出那么大声响,如果不是聋子和瞎子就能注意到,他这样不闻不问,明显做作得过了头、欲盖弥彰嘛!而且他的眉头紧皱着,似乎很心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