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月蚀时刻,老友已然成魔,肯定是保不住了,但他做那么多准备,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保住阿瞻的一条命,或者是他的魂魄也好。这孩子没做错过任何事,不应该有这么悲惨的结局。
即不能让阿瞻消灭恶魔的行为失败,还要能抢救出阿瞻的性命或者魂魄,时机就非常重要。这时机他只能掌握一小部分,更重要的是看老天的安排。一定要让阿瞻在他老爹之后受到阵的伤害,就是说老天爷要让天意先被消灭,然后他们才可以强行破阵,救阿瞻出来。
假如阿瞻先死,或者父子二人同时死,一切免谈。那时,他也只能看着,所以现在他非常紧张,渴望老天长眼,给这孩子一条活路。就让绝阵先绞杀了老友吧,然后他才能试着看能不能保住老友的唯一后人。
他让万里把灵网拿好,盘膝坐在离阵眼不远处,他以双手放在万里的天灵盖上,而那两个煞则把手贴在他的后心上,“闭上眼睛,集中精神,不要管阵内的事,只听我的号令,我说发,你们就同时把力量用出来。”他吩咐着。
这样做对万里也有危险的,因为各种不同的力量要藉由万里的身体为导线,施放到灵网身上,如果灵力过大,或者打到绝阵上的反击力过大,万里都是第一个受到牵连。万里很明白这一点,可还是义无反顾的这么做,这让他想起自己和老友的情谊,那超越了血缘和生死的兄弟情,是多么珍贵啊!
“他们在干什么?”万里在闭目前,忍不住问。
阿瞻在看了一眼小夏后,就扭转过了身去,并不知道小夏晕倒。而成了恶魔的阮伯父也很奇怪,在发了一阵飙后突然静默了,似乎在想什么似的,最后竟然抱着头蹲在了地上。从阵外,他能看到阵里的变化,好像里面有很大的风,吹得两人站立不稳,感觉阿瞻呼吸都困难了。
“做你自己的事,不要分心。”包大叔吩咐万里,抬头看了一下月亮又回头看了一下绝阵,见月蚀马上就要过去了,而阵已经慢慢启动了起来,马上就要爆发出惊人杀气。
他也不知道老友是怎么了,只是压抑着呯呯的心跳,寻找着最好的时机。不能差一分一毫,一定要等到最佳时机,假如这时机会出现的话。
而阵中的阮父,除了要忍受绝阵中越来越强的杀伤力外,还要忍受脑海中一闪一闪的场景。这场景每闪现一次,他都感觉有一把刀把他的脑袋劈开,然后在他的脑壳里倒入沸水,让他恨不得把头扎到地面里去,把脑浆全倒出来。但他的头虽然疼,心里却一阵阵清凉,胸中有一股恶心的气息被这清凉挤得要破胸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