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你是说你把我卖给那个外乡人,还帮他强暴我吧?”低低的笑声伴着呜咽,“想我,正好,我来找你了,你就随我去吧!”
“不行!”何富贵惨叫一声,转身想跑,可那绳套似乎有生命一样,如影随形一般的跟着他,他在房间里抱头鼠窜却根本逃不开。
躲无可躲,逃无可逃,何富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婆,我对不起你,我也――我也不想的,我本想赢了钱就赎你回来,和你一起过好日子的!真的,老婆!没想到你想不开,我也很伤心!我一直――我一直没有任何女人,我保证这辈子不会有其它女人了。只有你!求你放过我吧!老婆!念在我们夫妻一场,你放过我吧,老婆!求你了,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他哀求着,叩头如捣蒜。
“夫妻一场?”女人凄惨地笑着,“你把我卖了时,念过夫妻的情分吗?你把我迷昏时,哪里想过我是你老婆?!”
“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我给你多烧纸钱――你要什么,我烧给你――不然,风光大葬!”
“我一个人好冷啊,我要你来陪我,就像刚结婚的时候,我要你给我暖被窝。来吧,勒死也不那么难受,只要一憋气,也就过去了。”
“不行不行不行!求你放过我吧!”
“留下你在人间干什么,继续赌?”
“不赌了!我发誓!绝对不赌了,我发誓!”
这一次,女人没有说话,而是细声细气地笑了起来,似乎觉得何富贵很滑稽。
何富贵心里一凛,突然想起自己以前说过很多次这种话,可是从没有一次兑现,最后还把老婆卖了,现在听着这笑声,他感到毛骨悚然,一种说不清的恐惧席卷了他的全身,只觉得周围的空间每一寸都带着说不清的寒意,也不敢抬头看,只觉得手背上有些痒,忍不住一抓,却似乎有东西咬了他一下。低头一看,发现刚才被钞票划破的伤口正撒裂开,也不怎么疼,伤口却渐渐变成一个人嘴的形状,对他咧开来笑,“富贵,还我命来!”血红的嘴说着。
何富贵吓得大叫一声,疯了一样跳起来跑,一路喊着救命,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在迎接赌运的恐怖仪式中,他虽然怕,但也没有这样被吓破胆的感觉,因为毕竟他对那些纠缠他的东西并没有亏欠,而且知道那些东西只是吓他,不会伤他性命。可是这次不同,他的老婆来报仇了,要的正是他的命!
眼前一闪,他老婆的原像显现了出来。清秀美丽的脸上,七孔流血,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他骇然停住,不住的向后退。后面是黑暗的走廊,长得不见尽头;左边是坚实的墙壁;前面,老婆还在步步逼近,只有右方有一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