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小夏只好答应,见他脸色不悦,知趣地告辞离开。她被折腾了一夜,实在太疲惫了,新的房间很向阳,她大开窗帘,让阳光照在自己身上才敢入睡。尽管如此,她睡得仍然极不安稳,一直做着各种各样的怪梦,梦到阮瞻那孤独且帅气十足的背影,让她心疼不已,却触摸不到他;梦见自己在一个湿漉漉的小巷里被许多只恶狗咬;梦到一条绳子一直试图往她脖子上套;最后梦到她闯进一个房间,见何富贵坐在里面,可是他有三颗头,除了他自己的脑袋,还在他的左右肩膀上各长出一颗,每一颗都是红彤彤的女人脸,闪着石头的光泽!
这个梦把她吓醒了,而且再也睡不着。万里说过她容易接受心理暗示,难道过去几个小时的事又对她造成了什么心理阴影了吗?她一直强迫自己坚强,可是目前的情况,让她想起了和阮瞻的初次共事的情形,心里又是一阵酸楚。下定决心不去想他的,可是如果理智能战胜感情,那感情也就不是真感情了!
看看表,快中午了。小夏知道何富贵和保镖还都在蒙头大睡,干脆起床梳洗,决定先上街逛逛,然后换一家酒店。
小夏走在这深秋季节的繁华都市里,感觉清爽而舒服。她没什么目标,只是随处乱走,渐渐远离了市中心,来到类似于老城区的一片旧巷子中,七拐八拐的,她这个有名的路痴开始迷路了。不过她并不慌乱,反正只要找一辆出租车,直接回酒店就可以了,迷路不迷路,在现代都市而言并不是大事。
她依旧慢慢地走,顺便观赏这些老式建筑的风采,东张西望之中,无意间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她忙不迭地道歉,那个人却没有理她,只是哭。她疑惑地看着来人,见那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脸上满是泪水,说不出的凄凉和伤心,让看到她的人都禁不住悲伤起来。
“没事,她只是见到她过世的亲人了。”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吓了小夏一跳,她只顾着看那个中年女人脚步踉跄的身影了,没注意到身后有人。
“过世的亲人?”小夏重复了一句,以为是本地的方言,让她误会了意思。
“你不是来求助刘――”站在她身后的也是一个中年妇女,好像正要出门,因为小夏撞到那个人时正巧在人家的家门外,她还以为小夏与其它人是一个来意。
“我是无意中逛到这里的,有什么事吗?”小夏有点好奇。
中年女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和小夏攀谈两句,“看到巷子底了吗?”她迈出门坎,向里一指。
小夏这才发现这条小巷是死胡同,最里面的地方有一座外墙灰白的大屋,大约两层高,乌漆漆的大门和窗子有点歪斜的镶嵌在墙上,好像随时会倒下来。总之,整个屋子都让人觉得很沉重,很碍眼,仿佛是硬挤在巷子中修建起来的。
“那间大屋原本住着兄弟两个,后来都跑到国外去了,把这房子留给了他们一直住在乡下的孤寡表婶。”中年女人很健谈,但是表情有些神秘和敬畏,“这个刘大娘,人很好的,很会推算,谁家有事她都帮忙,只是她做的那个生意有点怕人。你看,大白天的,巷子里都没有小孩子玩,大家一回家就都呆在家里不出来,生怕真撞上什么脏东西。唉,买不起别的房子啊,不然也不住这么阴气森森的地方了。其实这种生意应该在乡下地方做,在城里总是不好。要不是看在刘大娘人那么好,又没有其它营生可以养活自己――”
“什么生意?”小夏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