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变故让场中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关正在内。只见阿乌做了这些后就平静了下来,并站直了身子,仿佛那蛇毒已经被制住,那磨死人的疼痛也消失不见了!
“我要死了。”她平静地说,“不过这阵不会破的。”
阮瞻张了一下嘴,却没有说出话,只长叹一声。阿乌一直被自己的罪恶和对关正的恐惧压得无法翻身,平时连人也不敢正眼看,长期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此刻如此平静,看来果真是大限已至,救不成了!
“谢谢你。”她笑,掩盖在乱发下肮脏的脸,此刻看来竟然有种平和的美丽,“终于可以赎回我的罪了,欠人家的债却不能还的滋味我不用再尝了。”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拉她身边那棵碗口粗细的小树。那小树因为被转嫁了关正的棒击的缘故,树皮破损严重,露出白白的树心,但尽管如此,也不是轻易能摇动的。可在阿乌的手抓之下,竟然‘咔’的一下拦腰折断,倒在了阿乌的面前。
阿乌弯身抬起那半截断树,低声吟诵着什么,然后用力把断树插在面前的地上,在众人的惊叫声中,挖出了自己的一只眼珠,‘啪’地按在树干上。那眼睛并没有因为用力拍打而破碎,反而完好的镶嵌在树干上,活灵活现的看着场地中央。
“师傅说过,巫蛊之术在于自然之中,本应造福于人,护佑一方的。”阿乌做完这一切,有气无力地说,“今天我以自身之魂附于此木,治妖除秽。石头哥啊,你醒悟吧!”
话音一落,阿乌向后便倒,显然肉身已死,只剩下附有她的魂魄的断木守在北方。
四方阵没有破!
此情此景让在场的人都伤感了起来,只有一个人没有,就是关正。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没有注意他而已,他就已经快要挣脱了那无形的绳索了。
阮瞻见状急忙虚空画符,想要重新设置虚无结界,哪想到才一伸手就被斜刺里闪过的一道寒光所打断。转头一看,原来一直冷眼旁观,只负责守西位的段锦祭起了阴眼。那阴眼是至阴至寒之物,它射出的寒光照射到关正身上后立即结了一层冰,生生把关正冻在了里面。
“到时候了。”阮瞻冷酷地看着被冰住的关正,“现在我们要‘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