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烽的话再度让诸人变色,如果之前还只是单纯的寿州三姓之间的争斗,而现在江烽甚至把浍州大姓引入,那就真的是要掘寿州三姓的根了,这是要取而代之么?
“大人,你这么做意欲何为?”田春来语气都有些不太客气,关乎家族生存他们不能不紧张。
“春来,别那么紧张,所以今日我来找你们几位一起宴饮沟通,就是要把这个问题讲透,避免无谓的怀疑和猜忌。”江烽坦然道:“浍州诸姓进来,这是我的要求,因为就目前梅田郑三姓要重新将霍丘、安丰和寿春三地恢复到蚁贼来之前的状况,耗时太长,没有三五年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郑家也承认,霍丘、安丰地广田肥,但是现在被蚁贼肆虐荼毒一空,要将三县重新建设成为我们淮右的粮仓,投入大,耗时长,可我等不起。”
“所以大人就要引入浍州大姓来?大人不知道这是在掘我们寿州三姓的根么?没有了田土,我们何以为士绅望族?”梅勋冷冷的问道。
田春来和梅况却没有梅勋那么浅薄直白,他们注意到了江烽最后一句话,等不起?这是什么意思?
而且江烽今日摆出来的姿态,显然不是要激怒诸人,而是要通过这个沟通渠道达到某种目的,单单是这样,能达到他的目的么?肯定没那么简单。
“梅家的田土恐怕要比郑家少得多吧?”江烽哂笑,“田土为基,但是一个家族要想展壮大,绝不可能只依靠田土收入,难道说梅氏一族的主要收益是靠田土么?连郑氏自己都承认他们的主要收益来自于冶铁业和粮食贩运,而非纯粹的田租,田租不过是起一个平衡和积累的作用罢了。”
江烽的话也让梅勋张口结舌,他也没想到这位防御守捉使大人庶族出身,对经济生意这方面也是如此精通。
梅况和田春来交换了一下眼色,缓缓道:“大人,您说了这么多,都是以损害我们梅田两家的利益来为您自己需求服务,可您总得要给我们一些念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