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满头蓬松、全身都裹挟在灰尘中的流浪汉正卷缩在垃圾堆旁,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新的流浪者,或许是在城里犯了什么事儿,被剥夺了公民身份而驱逐,这种事儿天天都有发生,联邦各处都很常见,相比进城的,出城的更多,他没有可以居住的帐篷,卷缩在一个由乱七八糟垃圾堆成的窝里一动不动,就像是死了一样。
营地里有个脑袋上长着脓疮的小孩子捡了块石头扔过去,砸到那人的脚,他家的大人吓得赶紧拖着孩子藏了起来,就像受惊的兔子,然后从帐篷中露出半个眼睛,看向那个家伙的眼神里有着一丝憎恨和畏惧。
流浪汉并没有搭理他们,仍旧卷缩着倒在那里,只是把腿缩了缩,双手紧紧的抱着胸口,他显然还没有习惯城外的低温,尽管这是夏天,可呆在辐射严重的城外,还是会感觉很冷,辐射因子会隔绝大部分的阳光和紫外线,连温度也难以保存和传递。
先前那个难民松了口气,营地里又恢复了平静,仿佛死一般的寂静。
这是难民营的常态,为了生存,为了能更多的节省身体消耗,只要是能睡着,难民们绝不会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走着绝不跑着。
死气沉沉说的就是这种环境,可那又怎么样呢?懒吗?没有活力吗?别扯淡了,对他们来说人生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活着。
流浪汉缓缓闭上眼睛,又紧了紧领口,刚才感觉有风灌进了脖子里,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营地在死寂着,仿佛这里根本不存在任何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