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的工匠的服从已经成了天性,而自行思考的能力却是被抑制了,董平和曾铮是因为家世好,自己又有这方面得爱好,完全不具备代表性。这个时代真正的工匠,都是跟后世技工差不多的存在,手艺精湛,却是没有研发能力的。
何况,绝大多数的工匠目前也都陷入了盲目崇拜,谢宏在他们眼里也是无所不能的神仙中人。即便是亲眼所见,又亲手制出,对于军器司的种种奇迹,他们也都是感觉匪夷所思,不能置信的。
钟表和八音盒这样的奇珍,每日里十个百个的出产;出产的各式乐器,几乎件件精品;就算是鲁班爷爷复生,也没有这等本事啊?可谢大人只是随意点播一二,然后教下了这个被称作流水线的工作模式,产品如同流水一般源源而出。
工匠们怎能不叹服谢宏的神通广大呢?又怎能不心怀敬仰呢?
对于这些发自内心的爱戴,谢宏有些消受不起,本来他还想强调各人的自主思考能力呢,现在看来,那些话说了也是白说。
谢宏在军器司也有办公室,他自己是这么称呼的,不过,工匠们都把这间小楼称为天工坊。
“贤侄,你与寿宁侯赌斗,可有成算?”
进门时,迎上来的却是曾鉴,现在老人完全不把自己当成工部尚书,十天中有六七天告病,若不是还记挂着替谢宏刺探朝堂的动静,他恨不得跟自己的孙子孙女一样,天天就住在这里了。至少在这里,老人可以略偿心愿,看到自己无数次在梦中期盼的景象。
“伯父放心。”对京城内流言传播的速度,谢宏已经习以为常了,尤其是有关于他和珍宝斋的,都是京城人最为关注的话题。
何况,在珍宝斋附近围观的闲人加上办事的本来就多,今天的事情又有国舅这样的人物出场,后面丽春院的一群莺莺燕燕更是吸引眼球,给今天的事情又抹上了一层绯色,让人如何能不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