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族掌权,谋的自然是她们自己的利益。
这些东西,不少寒门出身的学子去京城之前就知道,可知道又能如何?寒窗苦读多年,只要有一丝希望,就得拼搏一把。
十二月底,过年的时候,众举人离京城也越来越近,若是站在高处,隐约间都能看到京城中心的连绵宫阙。
今天过年,魏悯难得买了个热鸡蛋,握在手心里取暖,想着阿阮此时在做什么。
魏悯是这群人中年龄最小,性子却最为沉稳,有人看她难得露出思乡之意,不由得笑着打趣她,“想夫郎了?”
魏悯笑着没反驳。
众人宽慰,“争点气,等考出个名堂,把他接过去享福。”
魏悯笑,低头剥了鸡蛋,夹在馒头里,就这么吃了顿年夜饭。
京城果然跟她们所生活的小县城不同,到处显露出属于帝都的繁华富庶。
进入城门后,街道上的店铺门面五花八门,几乎看不过来。
热闹的集市中,叫喊声听着似乎都比别的地方新奇。
魏悯等人恰好路过时,瞥见一旁有杂耍艺人,听了一句,恰好是开场的俏皮话。
“小的我初到贵宝地,无奈盘缠用尽,身上没钱,不太方便。好在学过一些粗浅把式,在这里当街卖弄,烦请三老四少,街坊四邻,多多捧场,多多照顾。
您要觉得我耍的好,有钱的咱们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空闲的捧个留场,喜欢的捧个情场,最重要的,给你们一个笑场。”
说话的女人年龄轻轻,朴实的脸蛋,一笑露出一侧虎牙,看着就很讨喜,逗得一群围观人鼓掌叫好。
如今才是一月底,离省试虽说还有几日时间。但众人入了京却也没功夫在这儿看杂技,而是四处寻找客栈落脚。
离贡院偏近的客栈早已人满为患,连最便宜条件最差的大通铺都没了空位。
和魏悯一同来的众人,进了京城后彼此拱手,笑道:“同行一路就此分别,他日再见,你我便是考场之上了,还祝各位前程似锦榜上提名。”
大伙分道扬镳,魏悯也没再找客栈,而是询问附近农舍可有出租的。
像这种农舍,离贡院虽然有些远,但好在价格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