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汯却是一笑:“许久未见殿下召见,我还以为殿下是打算修身养性,彻底不趟这波浑水了呢。”
此话有些放肆,倒是与方才的客气成了鲜明对比。
章汯此人性情跳脱,就连永隆帝都直言过。
谢珣:“浑水?只怕是大浪淘天吧。”
闻言,章汯神色微肃,又突然略带几分兴奋道:“难不成这次太子和端王殿下,终于要彻底撕破脸面了?”
“怎么,你是生怕他们打不起来?”
谢珣微眯着眼睛,盯着他这一副要看好戏的模样。
章汯一笑:“岂敢,岂敢,下官这不是盼着这些龙子凤孙早日分出个胜负,也好过叫咱们这些底下人成天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个站错队,脑袋就跟脖子分了家咯。”
嘴上说着怕,其实内心毫无忌惮。
当初谢珣跟章汯相识时,他还不是如今大理寺卿这个位置。
那会儿他还在刑部员外郎的位置上混着,谢珣是高高在上的王世子,只因为那次官司事关护国寺。
虽说护国寺乃是和尚们的聚集地,可也是皇家寺庙。
主持法师的脸面,只怕不比朝中的那些六部主官们的脸面差。
京城各大衙门还真没有敢在护国寺,随便放肆的,偏偏章汯是个不信邪的,偏说护国寺一位颇有些名望的僧人,年轻时乃是个杀人流窜的罪犯。
此等名声,若是被证实,无疑是在护国寺山门上抹黑。
那时候释然法师并不在寺中,于是便有法师想要保住护国寺百年清誉。
想要劝退章汯,只言道,一入空门,前尘皆去,莫要追究。
气得章汯站在护国寺山门外,破口大骂。
正好被路过的谢珣听见,他自幼长在护国寺,所见所闻,皆是信众对护国寺的称颂赞扬,何曾见过如此大骂的。
章汯这人还挺嘴毒,骂的是吐沫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