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许久,谢珣缓缓转过身望着他:“从明日起,我让父亲给你重新安排差事。”
“世子爷。”晨晖立即跪地。
他抬头,双手紧紧盯着谢珣,声音似暗藏着金戈之声,“属下乃是世子爷的人,一日是,终身便是。主子若是用不着我,只管赐我一瓶毒药。”
头顶星月清辉,洒落下来照在他的脸上,那双眸子异常坚定。
谢珣:“既然今日你想知道的,都已经问完。接下来该怎么做,想必你也清楚。姚寒山这个人,我要他活着来见我。”
“是,属下遵命。”
待晨晖要退出去时,谢珣抬眸看向他,突然说:“你知你与清明最大的不同在哪里?”
晨晖垂首:“属下愚钝,还请世子爷示下。”
谢珣轻声一笑:“你比清明聪明。”
晨晖心口再次发紧,可是却发不出一声。
大概这也是主子为何事事,都带着清明在身边,因为清明并不在意世子爷想要做什么,只要世子爷吩咐的事情,他只管去做。
哪怕世子爷让他从悬崖绝境一跃而下,清明也会毫不犹豫。
因为他相信世子爷,一定不是让他去死,定早已经埋好后手救他。
“属下愚钝,”晨晖声音微苦。
谢珣望着天边那一轮弦月,低声说:“你与清明,自幼便伴我,皆是我信任之人。”
晨晖心底温热,一下想起了他们当初在佛寺中的岁月。
公子每日都要礼佛做早课,他与清明就守在外面。
偶尔两人实在嘴馋,去后山打野鸡,谁知却不小心点燃了枯草,险些酿成大祸,却是公子替他们遮掩过去。之后公子竟还给银子,叫他们去山下酒肆中大吃一顿。
晨晖还记得,当初清明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哭着说,世子爷是这世间最好的主子。
如今晨晖会如此问,并非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