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苑内, 在清辉月光的照映下,唯有那一片引入活水的池塘,显得波光粼粼, 夜风拂过时, 水面如被轻轻吹皱。
晨晖站在亭内, 望着前面正在喂鱼食的谢珣。
“你的意思是,这么多天, 你没有发现她跟任何可疑的人有联系?”谢珣声音清淡。
晨晖脑子中不自觉想起,方才清明的抱怨。
他说世子爷这几日行事反复,只怕跟那位沈姑娘有关。
于是,晨晖低声说:“属下亲自跟踪过沈姑娘, 确实没有。特别是您吩咐过的,四五十岁的中年文人模样的男子,更是从未出现过。”
晨晖自然知道谢珣要找的是谁。
他低声说:“姚寒山此人, 名声太大,当年他出山时,就是为了助圣上和王爷成事。待今上登基之后,他竟不受一官一职, 行事低调,后来更是寄情山水,寻游世间, 行踪颇为难定。这十几年来, 他的行踪几乎是成了迷。”
晨晖一直知道世子爷在找姚寒山, 但是他却不敢细想这其中的意味。
都说帝王难当,可是比起帝王更难做的, 便是帝王的兄弟。
历朝历代, 帝王争夺莫不都是异常血腥的, 很多帝王都是踏着兄弟的尸骨,登上了那个至尊之位。
即便今上和郢王爷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当年争位时,郢王更是全权支持。
只怕当初,永隆帝私底下,也没少许诺共享天下权柄。
可是他登位之后,一两年尚且还好,待彻底坐稳帝王之后,大权在握,曾经的许诺,不过都是镜花水月罢了。
若是谁真的敢当了真,等着他的,只怕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所以郢王爷一直以来都不过问朝政之事,甚至偶尔还会干出那么一两件惹人非议的荒唐事。
就连他唯一的嫡子谢珣,这么多年,久居佛寺,未必就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只为了让那个已经手握着天下权柄的人,安心罢了。
晨晖忍不住道:“这样的人,名声太大,便是引来的目光也太多。之前属下派人去衢州时,就发现有另外的人,也在打探他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