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突然眸色微冷,这是头一次,他露出如此模样,他轻声说:“若是你从五岁开始,就深受奇毒之害,一次又一次从生不如死的痛苦中醒来。”
明明死了便会痛快,可却得一次又一次活过来。
这样的日子,哪怕多活一天,都是折磨。
他却已过了十六年,师傅还在世时,曾与他说过,人生在世,便是修行。既是修行,便有痛苦,望他能安守本心。
可他抬眼望过去,活在痛苦中的,只有他一个人。
旁人倒是活的肆无忌惮,既是如此,他有何本心可守。
释然欲再问,谢珣已经起身。
只是待他走到门口,释然突然说:“师弟如今心中可有牵挂?”
他这次前来,除了说谢谢,其他却一言未发,叫释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同。
谢珣回头看向他,眉头微蹙。
“不曾。”
*
谢珣回到家中,刚推开院门,很快就听到隔壁竟扔过来一块石子。
“三公子,是你回来了吗?”沈绛的声音在隔壁响起。
谢珣没想到,这样深夜她竟还未睡下。
但他还是应道:“是我。”
很快,院门被敲响,谢珣走过去重新开门。
就见沈绛穿着一身粉色长裙,在漫天银辉映照下,如月宫仙子般。直到她将手中盒子拿出来,轻声说:“我问了清明,知道三公子有用香的习惯,所以特地给你做的。”
今日她一回家,就把自己关起来,在屋子里调制了一个晚上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