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函没有多留沈佩,整件事她想查未必不能查个清楚,但又何必费那么多心力时间呢,恒王因那份折子获罪,而那折子上所说的有哪一条是假的么。
也许这里面还有别人做了什么,但这些都属于朝堂上的争斗,她只要负责最后的裁决便好了。
心思那么多的原身都未曾亲自下场干预。
沈佩出宫时正好遇见了恒王元焕。
恒王被罚五年俸禄,哪怕没有削王爵,但门下的势力都被拔除了大半。
有谋害朝廷官员之嫌,又用人不当,在朝臣眼中也落了下乘,一向风评名声清贵的恒王短短时日内名声尽毁。
“臣参见恒王殿下。”沈佩不卑不亢,拱手行礼道,
看见间接导致他落到这地步的罪魁祸首,恒王元焕心中有怒意,但却是靠近沈佩,故意亲昵低声道,“沈郎中,你这次可是害我不轻啊。”
他说这话,主要想知道是谁在借沈佩之手来害他。
但沈佩未有露出羞怯受惊之状,反而面色苍白,又是轻咳一声,声音却不低弱,反倒掷地有声,“沈佩此生只忠于陛下,忠于大宁,恒王殿下有些话就不必说了。”
“沈佩你……”恒王元焕惊疑不定,难道沈佩就不怕那件事?
“恒王难道还想倚仗王爷之尊,威胁不成?”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响起,正是云梓,他身旁的一堆人不是翰林,就是御史台的官员。
云梓也不畏得罪恒王,身为御史官员,不怕说话,就怕不敢说话。
御史台这些时日可没少参恒王,萧函殿内案上光是来自御史台的折子就有二三十份。
不光是云梓,落在其他人眼里,也是恒王欺压胁迫一正直善良的朝中青年才俊,以势迫人,实在为人所不齿。
有些御史官员都已经想好了回去后如何将此事写成折子,再参一回。
元焕这时才意识到,沈佩也是有利爪的,甚至还会陷害他一把。
但这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做什么,只得压下这股说不出来的憋屈,拂袖离去。
“希蘅,你没事吧。”云梓走到沈佩身边,担忧道。
其他人也纷纷问好,沈佩名声又好,程首辅对她又是赞赏有加,经此一事又显然入了天子的眼,前途可期,傻子才会不与她交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