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石素月趴在门口,失声哭道,“妾身错了,妾身真的知错了,你不要这么对我……”
当一个优柔寡断的人,都不再回头的时候,说明他的心早已经伤透,莫过于心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太监站在殿外道,“陛下,娘娘,石大人求见。”
“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班婳看了眼石素月,转头对容瑕小声道,“他是来给石氏求情的?”
容瑕握住她的手,转头对太监道:“宣。”
班婳干咳一声:“这会儿让他来,不是更麻烦吗?”
“不用担心,”容瑕对她温和一笑,“有些事,早些处理了才好。”
石晋一进大月宫,就看到趴在地上痛哭的石氏,心中一跳,快步上前给班婳与容瑕恭敬行礼:“微臣见过陛下,见过娘娘。”
“石大人不必多礼,赐座。”
“微臣有罪,不敢落座。”石晋一撩袍角,竟是对着容瑕行了跪拜大礼,“请陛下恕罪。”
“哦?”容瑕挑眉,顺手给班婳倒了一杯茶后,转头看石晋,“不知石大人何罪之有?”
“家姐胆大包天,竟敢冒犯皇后娘娘,微臣万分惶恐,特来请罪,”石晋又是一拜,只是这一次拜的是班婳,“求娘娘责罚。”
额头触及冰凉的地面,石晋无法看到班婳的表情,也没脸去看班婳。
“石大人是来为石氏求情的?”班婳看着跪在地上的石晋,转头看向石氏,“石素月,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事败会连累家人?在你心中,后位比家人还要重要吗?”
石氏猛地摇头:“这是我一人所为,与他无关,求……娘娘明鉴。”
刚才她没有求班婳,但是在这个时候,终于开口求起人来。
“早知道会有今日的结果,你为何要铤而走险?”班婳摆了摆手,“石晋,你退下,此事与你无关。”
“娘娘……”
“你闭嘴,”石素月不要石晋再开口,她看着坐在上首,美艳得不似真人的班婳,一点点抹去脸上的泪痕,“我九岁与太子定亲,身边所有人都告诉我,我是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我生来就是做皇后的命。我每天盼啊盼,等啊等,就想穿上凤袍,戴上凤冠,接受百官命妇的朝拜。”
“我是为做皇后而生的,”石素月看着自己保养得极好的手臂,眼神中的光点一点点黯淡下来,“我不甘心。”
但是在这个时候,看到自己的弟弟为了自己,宁可得罪容瑕,也要进宫求情,她心中不甘与怨气,似乎不再那么澎湃,“我认罪,但是此事与他人无关,求陛下与皇后饶了他人。”
容瑕没有回答,他在看班婳。
班婳明白他是想把这件事的决定权交给她,她稳了稳心神,把守在外面的杜九叫了进来:“杜九,派人严查整个京城,搜寻前朝余孽,不可滥杀无辜,但也不可放过图谋不轨者。”
“是!”杜九心中骇然,皇后娘娘这是要彻查前朝之人,若是不喜今朝,一心想要复前朝者,在这次彻查下,定逃不掉。
皇后娘娘这次,可真是被惹怒了凤颜,不然不会如此不念旧情。
他领命退下,走出大月宫的时候,想到关在天牢中蒋洛说的那席话,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皇后娘娘如此动怒,仅仅是因为石氏派人刺杀她,还是气石氏想要暗算陛下?
陛下虽然喜怒不形于色,但他至少能够看得出,陛下眼里心里都是皇后娘娘。
倒是皇后娘娘……
看似娇憨天真,心思单纯,做事顺心而为。但若是有心试探,才发现她是个极其复杂的女人。从小锦衣玉食,众星捧月,却又练就一身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