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请您切莫伤心。”皇帝心里清楚,姑母当年嫁给一个只懂行兵打仗的武将,是为了巩固父皇的帝位。也正因为有这层情分在,所以姑母后来才能护住他跟母后,让他成为高高在上的帝王。
表弟有现在这副纨绔模样,不是姑母的错,怪只怪静亭公那个粗俗莽汉没有教好儿子。想到姑母为了他们一家,付出了一辈子,临到晚年,竟还让一个小御史在朝堂上参她唯一的孙女,皇帝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
“姑母,这事跟表侄女无关,怪只怪那沈钰见异思迁,其身不正。”
“陛下不必安慰我,是我班家的家教不严,才让皇上您在朝堂上因她为难了。”
“表侄女是个好姑娘,宫里谁见到她不说一声好,朕也是很喜欢她的,是朕没护好她,才让她受了这等委屈。”
最后大长公主是皇帝亲手扶上马车的,姑侄两人感情有多深厚,整个皇宫的人都瞧在了心里。
德宁大长公主坐在马车里,擦去眼角的泪水,脸上露出一个冷笑。
生在皇家,她比谁都清楚,这座皇城里根本没有真感情,有的只有算计。就如同当年先帝算计她的丈夫,害得他后半身都生活在疼痛的折磨中。又比如她现在这个好侄儿,处处对她尊荣,也只是因为她识趣,而她的孩子也没有能力插手皇家的事情而已。
先帝算计了她的丈夫,她便让他心爱的儿子做不得皇帝,这也算公平。
御史参了班婳的第二天,一道圣旨就送到了静亭侯府。圣旨的大意就是朕的侄女很好,朕甚是喜爱,觉得乡君不太配得上她的身份,所以由乡君升为郡君,食邑七百户。
就在班婳升为郡君的同时,沈钰因为私德有亏被罢黜官职,就连那个参班婳的御史,也以“其身不正”的理由,被夺去了御史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