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己干脆将这侯玉成带去京城,想请李文栋做主。
而在这时候听到蔡诚章提及此事,陈安晏下意识的担心蔡诚章会不会是想要让自己放了侯玉成。
毕竟按照何文轩的说法,当年那侯勋杰在朝中也颇有地位,说不定跟蔡诚章也是相识。
而就在陈安晏犹豫着该怎么答话的时候,蔡诚章似乎看出了陈安晏的心思,又接着说道:“陈大人放心,本官跟那位侯阁老不熟!”
听到蔡诚章这么说,陈安晏也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既然蔡诚章都这么说了,想来也不是想要劝自己手下留情。
这时候,蔡诚章又轻咳了两声,接着说道:“虽说本官一直都在两江,但那位小侯……后阁老之子在杭州胡作非为,本官多少也有耳闻,所以陈大人抓了他,也算是大快人心!”
在听到蔡诚章这么说,陈安晏却是有些意外。
不过,很快他也意识到,蔡诚章会有这样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苏杭两地本就相隔不远,这侯家跟柳世安可不一样。
当年柳世安在告老之后在杭州定居,素来低调行事。
不光是他本人,就连他家里的家人,柳世安都严加约束。
但侯家不同,在侯勋杰告老还乡之后,也许是因为伴君半生,一直都如履薄冰,告老之后却是放松了许多。
因此,不论是对侯玉成还是对府里的下人,只要不是太过出格,他便不会去管教。
所以,侯勋杰在世的时候情况还好一些,等到侯勋杰过世之后,侯玉成便立刻恶名远扬了。
所以,蔡诚章会知道此人一点都不奇怪。
随后,蔡诚章倒是又提到了一件事,却是跟绸缎买卖有关。
苏州的苏绣天下闻名,因此,每年大梁各地的绸缎商都会来苏州采办这里的绸缎。
杭州自然也是如此。
因此,自从侯玉成开始做绸缎买卖,他每年也都会从苏州采办不少绸缎。
特别是后来,在他要求杭州所有的绸缎商都必须从自己那里进货之后,侯玉成每年从苏州采办的绸缎,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侯玉成便开始想着压价。
而这自然也引起了苏州那个绸缎商的不满。
苏州的绸缎商跟其他地方的绸缎商不一样,就拿瑞庆祥来说,他们所贩卖的绸缎,都是自己养蚕,抽丝剥茧之后成为了一条条的蚕丝,然后再做成丝绸和绸缎。
在他们看来,因为这侯玉成每年采办的数目很大,所以他们的价格已经很低了,若是再继续被压价,那他们能赚到的银子又得减少许多。
其实,对于他们来说,也想过不做侯玉成的买卖。
可是侯玉成已经放下话来,在整个杭州,除了他之外不会有人敢私自来采办绸缎。
而让苏州的这些绸缎商最为不满的,也正是这个原因。
其实,对于苏州的这些绸缎商来说,他们除了制作丝绸和绣品之外,自己也会开绸缎庄。
他们在苏州的绸缎庄是总店,其他地方的则是分号。
就拿瑞庆祥来说,在大梁,瑞庆祥已经有十多家分号了。
只不过,除了京城的那家分号用的是瑞庆祥的招牌,其他地方的分号,大多用的是其他的招牌。
而他们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
毕竟,各地的绸缎商每年都会从他们这里采办不少绸缎,他们也不好光明正大的去抢别人的买卖。
为了避免尴尬,他们就用了别的招牌。
其实,按照瑞庆祥那位东家的想法,他们是想要跟万通镖局一样,在大梁的每一个省都开一家分号。
而瑞庆祥的第一家分号,正是京城的那家分号。
他们之所以没有换别的名号,是因为他们觉得京城毕竟是大梁的都城,能住在这里的几乎都是非富即贵。
因此,对于这样一个能打响自己名号的机会,瑞庆祥自然不愿错过。
很快,凭借着出色的手艺以及想对来说更加适宜的价格,瑞庆祥的绸缎很快便在京城有了一席之地。
而随着之后数年的经营,如今在京城里,瑞庆祥的绸缎在京城也可以说是数一数二了。
在尝到了这样的甜头之后,瑞庆祥便准备开始在大梁的其他省份开始筹备开分号。
一开始,他们选的都是那些没有绸缎商前来采办绸缎的省份,在那些地方,他们大可以用自己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