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会议厅的所有目光,包括通讯法阵里的目光,基本都向这里集中了过来。
卡伦的身份,和这四位“专家”完全不同,这四位专家其实都是各自老师的学生,他们是代替自己老师进入地洞的,而他们的老师,虽然身份清贵,但基本都已退休。
而卡伦,则是现任的约克城大区秩序之鞭执法部部长,在秩序之鞭系统内部,执法部部长默认是每个层级中,部长序列排第一。
最重要的是,卡伦很年轻,过去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迹,强行“玷污”了他的年轻,从而形成了一种默契的枷锁,钳制住了他继续向上走的可能;
但在这一刻,这种钳制将宣告彻底失效。
毕竟,年少轻狂和年轻赤诚,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政治影响这个东西,看不清摸不着却又真实存在,并不是说没有派系和团体的支撑和庇护,就一定不能往上爬,但如果它们不约而同地抵制你,那你大概率是真爬不起来了。
它们自己会互相斗争,却又都会约定俗成地维持棋盘的稳定,不至于让那种不遵守规则的棋子上来。
伯恩是这样,卡伦,也是这样。
只不过伯恩年纪大了,且对于他来说,与其去丁格大区任某个高职,还不如一直留在大区首席位置上掌握更实际的权力以方便做事;
可卡伦,他很年轻。
也因此,当年轻的他选择用这种方式站出来,且站在第一个时,这一行为,就足以抵消掉过去一切的负面。
理念可以不同、政治立场可以不同、未来规划也可以不同……但谁能拒绝一个愿意牺牲自己利益去为大环境变好主动做出贡献的人呢?
你可以和他争论得面红耳赤,甚至差点打起来,但你无法真的厌恶他。
过去的一切种种,都在此时翻篇,个人的身份形象,被重新定义。
在拿到名单时,看见写在第一行的“卡伦”,伯恩本人也是震惊的,他没料到卡伦会这么做,甚至隐隐有些后悔是不是自己那天打开办公室门后所显露出的群鸦给这个年轻人带来了太大的刺激。
但伯恩不会去担心卡伦是否能活着出来,也不会去担心就算出来被污染过的他还能否继续工作……
伯恩是一个现实主义和实用主义者,他不会去过多思虑没有意义的事情,转而直接打定了主意,一切往好的方面想,先帮卡伦把新的道路给铺垫一下。
恰好旁边的这位何塞思,一辈子几乎都扑在科研领域,论起心机和手腕,真的是不配给伯恩提鞋,伯恩就顺手挖个坑,他就这么傻乎乎地跳进去了。
本来,伯恩安排的是一位亲信主教来“发言”的,但有外人代劳,那效果自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