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莱克夫人看着窗外的夜景,开口道:“一切,好像都安稳了,在看见填土的那一刻,如同生活又走回了正轨。”
“是的,回到了正轨,丧事,本就是一种对活人的梳理。”
“您对丧事很熟悉,我能感觉出来,哦,我说的是丧仪这套流程。”
“是的。”
“以后,您会经营这家丧仪社么?”
“会的。”
“那就好,那就好,其实我知道我自己,并不是很懂得经营,我的脾气,总是容易暴躁。”
“我那朋友说,他的妻子,以前很温柔,他一直很愧疚,是他的疏忽导致妻子的脾气变得越来越不好。”
莱克夫人脸上露出了笑意。
开着车的卡伦扭头看了一眼副驾驶位上的莱克夫人,道: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长辈。”
“哦?您的长辈?”
“嗯,她和你一样,脾气也不是很好,也喜欢骂人,但她其实很善良,非常的善良。”
卡伦想起了玛丽婶婶,在家时,每次自己进盥洗室洗澡,总有一套干净的睡衣放在盥洗室里,洗完澡出来时,床上总会放着一套明天穿的干净衣服。
婶婶是一个能把你从头数落到脚的女人,也是一个能把你从头照顾到脚的女人。
莱克夫人说道:“我很荣幸,她应该是一位很值得让人尊敬的长辈。”
“嗯,她年纪和你差不多大。”
“是么。”莱克夫人问道,“那您,会想家么?”
“我已经想起了家里的人,你说,我想不想家?”
家……不就是指的家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