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德先生身体微微一震,
问道:
“真的可以剔除么?”
“如果一开始就带着提防,就带着怀疑,那么,痛苦也就没那么的大,甚至,谈不上痛苦。就像是我走到路边,向一个陌生的先生借两块雷尔坐有轨电车,那位先生拒绝了我,我为什么要因为这件事感到痛苦呢?”
“但在大部分人眼里,不是向陌生人要两块雷尔,而是向自己的父亲要。”
“我想,这不是我的问题,而是大多数人的问题。”
“我明白了。”
贝德先生拿起画笔开始作画,他的下笔速度依旧很快,一定程度上可以说,看他画画,你很难找到那种属于“艺术创作”的过程美,反而有点枯燥与机械。
卡伦在那儿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活动一下。
“很快就好,卡伦少爷。”贝德说道。
“好的。”卡伦问道,“所以,贝德先生也是一开始就带着怀疑的,是么?”
“为什么会这么问呢,少爷?”
“因为我本以为我需要在说很多很多,结果并没有说很多,真正有用的就那一句。”
剔除你的痛苦。
“就像是画室的门,你想进去画画,你就必须先向管理员拿钥匙,拿不到钥匙,你就永远都没办法坐到画架面前。
而拿到钥匙的前提,就是先认同管理员的作画风格。”
“那贝德先生就没有怀疑过管理员的审美么?”
“怀疑过。”
“现在呢?”
“依旧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