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延寿赴任后,杨行密的肠子都快悔青了。
朱延寿本来就恃功自傲,如今有了根据地和强大的兵力,更加不听杨行密的号令,俨然起了割据称雄的二心。杨行密放虎归山,无力节制,只能隐忍姑息,静观其变,希望小舅子能回心转意。
贼见贼,一点头。所谓心有灵犀,叛贼之间即便身隔千里,也能嗅出彼此之间相投的臭味。田頵与朱延寿分隔两地,却有强烈的心灵感应。
在田頵公开叛乱前,朱延寿就曾致信田頵,信中酸溜溜地说:“您要是搞大事的话,我愿为您牵马执鞭公有所为,我愿执鞭。”田頵大喜,“正合我意!”于是二人密谋同时叛乱,瓜分淮南之地。
与田頵一样,朱延寿也秘密联络了朱温,还跟朱温套近乎。朱温在家里行三,小名“朱三”,朱延寿在家里同样行三,小名也叫“朱三”。所以朱延寿高攀朱温,称兄道弟,五百年前是一家,咱是一家人啊,一窝朱,您朱三,我也朱三,我是淮南分三。
后来,有朱延寿的部下逃亡到扬州,向杨行密告密,将朱延寿谋反的事情和盘托出。
如前文所言,田頵、安仁义将要谋反的情报,连杭州钱镠都早已掌握,杨行密能完全蒙在鼓里吗?当然不,用杨行密自己的话说,自己一来是希望他们能够被自己感召,悬崖勒马,二来是因为自己没有抓住确凿的证据,没有实锤,“反状未明”,三来是担心无故诛杀勋旧功臣,会引起连锁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