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早朝,文武百官排班肃立,恭候诏书,却意外地发现没有任何诏书,百官面面相觑。忽然,宦官们集体聒噪,怒吼道:“韩偓拒绝撰写诏书!”百官战栗不已,以为朝中生变,一个个头冒冷汗,不敢吱声。
李茂贞大声说道:“陛下任命宰相,韩偓竟敢抗旨不遵,拒写诏书,跟叛逆谋反有何不同?”
昭宗内心是倾向于韩偓的,于是说道:“你们推荐韦贻范,朕不反对翰林学士拒绝起草诏书,朕也不反对。况且韩偓已经在奏章上解释的明明白白,有何不妥?”
李茂贞无言以对,等散朝之后,来到宰相办公厅,对宰相苏检说道:“奸邪小人结党营私,还跟以前一样!”贼喊捉贼,还扼腕叹息良久。
李茂贞自认为很没有面子,而韦贻范却还恬不知耻地继续钻营,想继续通过李茂贞的门路复出。李茂贞无比厌烦,让左右人给他带话:“我搞不懂你们这帮文人的繁文缛节,害得我丢人现眼,看我不抽机会把韦贻范安置到邠州去!”韦贻范这才改投其他门路,冲着宦官使劲。
当月,韦贻范果然疏通了所有环节,在宦官的大力扶持下,重新拜相。这一次由姚洎来撰写诏书。
按照惯例,皇帝任命宰相时,宰相应该谦虚地推辞,表示自己才学不够、德望欠缺,不足以胜任尔尔。然后在群臣及皇帝的执意坚持之下,才能接受任命。
而韦贻范却绕过了这些虚伪客套的形式主义,接到诏书之后,立刻上疏谢恩,次日就急匆匆地到岗上任。
那一天,是8月27日。仅仅两个多月之后,11月14日,宰相韦贻范因病医治无效,于临时朝廷所在地凤翔逝世。用他短暂的职业生涯谱写了一曲厚颜无耻的挽歌。
在韦贻范短暂的丁母忧期间,曾向朝廷推荐了两个接替相位的人选,姚洎和苏检,而这两位也同样是宦官势力和李茂贞的倾向。
在巨大的诱惑面前,姚洎还算保持了一颗清醒地头脑,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更知道这时候的“宰相”跟无助地昭宗皇帝一样,都是受人控制的傀儡,而且还要时刻准备好背黑锅,下场通常会很凄惨。所以姚洎先征求韩偓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