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尧领命下去部署指挥。
北戎人的第一轮攻城算不得猛,无非是以盾墙推进,掩护楼车和攻城梯靠近城楼。
楚军那边不仅用箭雨压制,还推出一辆辆小型投石车,在短射程内朝着北戎人的盾墙投掷滚石。
箭镞或许射不穿盾墙,可那百十来斤的大石头从天而降,完全是一砸就有一名举着厚盾的北戎兵卒倒地,盾墙露出这么个空隙,城楼上的弓箭手也不会放过,顿时密密麻麻的箭镞就往那处射,没了厚盾庇护的北戎兵卒直接被射成个筛子。
北戎这支靠近城楼的兵马,损失不可谓不惨重,抵达城楼下方的,只有寥寥十几人。
喀丹赶紧佯装退兵,城楼上的楚军也在此时爆发出了欢呼声。
喀丹在楼车上看着欢喜的楚军,料定对方已中计了,冷笑道:“先让他们笑,一会儿才有得哭。”
北戎人转头发起第二轮进攻时,城楼上的楚军攻势的确不如先前猛了,似乎有几分疲敝在里边。
北戎人大喜过望杀过去,刚至城楼下方,云梯才搭上城墙,一桶桶火油便兜头浇了下来,城楼上的弓箭手齐放火箭,下方顿时成了一片火海。
北戎人的第二轮进攻,亦不是诈退,而是当真被城楼上的楚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喀丹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儿,可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召回第二轮进攻的军队,让短暂休息后的另一支军队继续攻城。
诈退和被打退的区别在于,前者是战术性撤退,后者是真的溃败而退,显然北戎人的攻城军队是后者。
他们以为自己快输了,但城楼上的楚军又战术性示弱,引他们前去,他们一上前,楚军瞬间又暴起将他们一顿猛捶。
这场仗打到后边,反成了北戎兵卒对羌柳关城门望而却步。
每次他们以为自己这边终于要打赢了,前一秒还疲敝的楚军总能瞬间战意暴涨,把刚打起鸡血的北戎大军捶至残血。
这场攻城战似乎永远也打不到尽头。
喀丹眼见自己这边的将士攻城疲软不已,便是再迟钝,也意识到自己这是被大楚那边反熬鹰了。
他怒不可遏,却也只能咬牙下令撤军。
北戎人如丧家之犬一般溃逃,整个羌柳关的将士都出了一口恶气,上下欢呼鼓舞。
林尧和王彪齐齐请命追绞北戎大军。